井季常忍著昏過去的念頭,顫顫巍巍道:“回大藥師,按著大藥師的吩咐,一回家我便召集族人與下人,全數告知了。”
言瑾點了點頭:“你怎麼說的?”
井季常不知言瑾為何這麼問,但仍回答道:“便是告訴他們,這是大藥師新發明的風力車,乃是預備賣給凡人使用的代步工具。此物非法寶,不可飛行,要操作此物,必須先學會操作之法。不會操作的人,不可觸碰車輛。”
言瑾又看向井席:“你父親來之前,你那弟弟似乎說你嫉妒他,因為他獨得父親的寵愛?”
井席尷尬的點了點頭:“幼弟乃家中小輩裡資質最好的一個,年紀又小,自然父親會關照多一些。”
言瑾嗤笑出聲,還沒等她說話,她身後的譚喻琳就開噴了。
“資質最好?我看未必。但凡資質好的人,像我姐姐這樣,像那春洲太子趙無心那樣,哪個不是頭腦聰慧之人?
“可我瞧你弟弟明明蠢笨如豬,你父親都說的這般清楚了,那風力車並非法寶,便意味著不可按著禦劍術來駕馭此車。
“可你弟弟方才說什麼?他八歲就可禦劍?這不是擺明了,他是把風力車當飛行法寶使了,拿禦劍之術去操作風力車嗎?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聽不懂你父親的意思吧?偏他一個人沒有聽懂,你們還有臉說他是資質最好的一個?
“他若是資質最好,那我們歸元宗資質最好的,就是我師侄張大寶了。”
一番嗆聲懟得對麵井家父子兩張臉通紅如血,井季常此刻心裡恨不得當場掐死幼子,井家的臉都讓他一個人丟光了。
井席也覺得麵上無光,除此之外,他更多的覺得是尷尬。
同樣是主支的嫡子,他與弟弟的差距實在太大。
他早年間被當做棋子送去金蠶觀,用以巴結宗門。後來在還不清楚言瑾的實力前,他又被當做相親的對象,送去勾引言瑾。
雖說他站對了邊,這也導致井家站對了邊,可父親始終都沒把這個功勞落在他的頭上。
相反他的幼弟,卻能得到家中最多的資源和父親最多的關懷。
“做得好”“有出息”這類的讚美之詞,從來都是說給幼弟聽的,旁的兄弟姊妹們,卻一句也聽不到。
從金蠶觀回家之後,這種挫敗感就越來越大,他錯失了這麼多年去歸元宗聽課的機會,早就落後彆人很多。
本來他以為回家之後,他錯失的這些機會,都能補上,可誰知父親卻以公平為名,讓他與彆人一樣,一個月旁聽一次。
公平?確實是公平,不偏不倚,讓人挑不出錯處。
可是公平不代表公正。
他為家族出力賣命,這麼些年作為棋子錯失的機會,誰來彌補給他?
當初他想脫離金蠶觀,是父親說怕彆人覺得井家之子都是背信棄義之徒,一口拒絕,他才浪費了這十幾年的時間,這些又有誰來還給他?
現如今幼弟闖出這麼大的禍,父親上來就想息事寧人,這種差距感,實在讓他太失望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