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江萬裡你瘋了!”
老神父站在十字架頂端挺直腰板,橫眉立目向天空嗬斥。
“他瘋了?!”下方執事抱著十字架大吼,“他向修道院挑釁了!你這是向全世界的天行者,向高等文明宣戰!”
江萬裡聽不見他們在喊什麼,他也不需要聽見,風雨會衝垮所有人的聲音,除非你能昂首挺胸撞碎風暴!
老神父看著那座遮天蔽日的大山壓下,他默默地將雙手放在胸前的小十字架上,然後硬生生地把十字架按入胸膛!
血液瞬間從四麵八方湧出灌入十字架,象征神聖的十字架大口大口飽飲鮮血,金色的光芒像是日出一樣綻放,刹那照亮整片暗夜!
“上告我主,憐憫世人。”老神父用儘全力抬頭向天空高喊,“?無上榮光!”
她的胸口放射金色光柱,擊穿那黑壓壓的山嶽,像是上帝的曙光輕易擊穿惡魔的魂靈!
“無上榮光!”執事跪伏在十字架上喊出這個戰技的名字。
修道院說這是主恩賞每個虔誠信徒的戰技,榮光代表主的意誌,對天行神衍都有著強大的克製效果。
事實證明,他們可能沒有說謊,老神父獻祭出的榮光輕鬆擊穿了江萬裡凝聚的黑雲,將那凝成實質的黑雲打得粉碎!
“主曾誕下神跡!泯滅瀆神的暴徒!”執事對著金光高聲呼喊,吟唱高等文明的頌歌,鄙夷妄圖挑戰聖光的凡人。
老神父臉上的表情終於輕鬆了些,剛才江萬裡的氣勢太過強盛,讓他心裡有些發怵,現在一交手還不是被聖光死死壓製?
“世界第一突擊者,也不過如此了。”神父搖頭,輕笑。
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間收斂。
她又看見了江萬裡,這個男人將身體沐浴在聖光裡,逆著光芒大步踏來!
炙熱的聖光似乎對他毫無作用,他一拳一拳把光柱打成漫天金色的煙花,五步跨越上千米的距離,當著神父的麵一掌握住他深嵌胸口的十字架。
“你說誰不過如此?”江萬裡嗤笑著,反問。
神父盯著江萬裡麻木冰冷的眼睛,臉上似乎沒什麼害怕。
“現在,放開我。”他依舊昂首挺胸,“你我都很清楚大夏十四億人,絕不會允許你和修道院開戰。”
“你覺得大夏會怕?”江萬裡上下打量神父,“十四億人會害怕你的主?”
“是全人類的主。”神父聲調拔高,“今天發生的一切,大夏需要給主一個交代!”
“大夏不需要向主交代。”江萬裡搖頭,那滿天暴雨也寫不清他眼裡的悲憫,“但我要向李巍然交代!”
說罷,一掌捏爆她胸口的十字架,震碎整個胸膛!
血色修道院的神父,天通級的蓋世強者,隕落!
說罷,他一拳打爆那百米高的十字架。
然後,他踏著天空追上分開三個方向逃生的執事,一拳一個……
大雨磅礴,將那些碎屍血肉衝進爛泥裡,明年這裡的草木大概會盛放吧?
江萬裡抬頭打了個響指,穹蒼之上的雨漸漸小了下去,原來這場雨也是被人為召喚掩護這場屠殺的麼?
“幾位大神父不會咽下這口氣的。”黑暗中有人低語,“也許高等文明會鼓勵他出手鎮壓你。”
“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耐。”江萬裡嗤笑。
“上次一對一你輸了。”對方提醒。
“那是在歐洲,他們的主場,老子要躲著明槍暗箭!”江萬裡顯然是不服氣的。
“你的天行神衍等級終究還是吃虧的。”對方發出警告,“我們發動了一場戰爭,哪個叫黎歌的小孩是發起點,修道院不可能放過他。”
“我猜他也不想放過修道院吧?”江萬裡冷笑,“那是個有點意思的小孩子。”
……
黎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清醒。
夢裡,三九音域那些漫畫中的女人似乎來看望過他,她們似乎牽著黎歌的手去過哪兒。
可他太累了,記不清楚。
現在他隻感覺身下的床像是雲朵一樣柔軟,似乎有人握著他的手,會是誰呢?林鹿溪麼?
“差點……死了啊……”他在心中一聲長歎。
李巍然死去的那一刻,他隻感覺到深刻到骨髓的無力感,他知道血色修道院的勢力很大,有著高等文明的照拂,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夠,至少現在還不夠!
他不知道長城守望團裡是不是每個人都敢與血色修道院不死不休!所以,他要給主戰派增加砝碼。
他先是扯了個床單沾滿血,做了個罩袍的雛形,遠遠看上去和那個血袍人有些相似。
然後找到一個落單的血色修道院小修士,殺了他奪了修道院真正的衣物。
最後在娛樂城找到一大群躲藏的平民,靠著新得到的語言精通能力,模仿對方的音調來了一段對話,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他怕長城守望團不信,還在自己遇襲的房間收集了血袍人進攻時留下的碎片,把這些帶著血毒的碎片往自己的傷口上塗抹。
合起來就是一出栽贓陷害的好戲——血色修道院要奪我們的機緣,斬我們的未來,你們戰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