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現實不是絕對理性的世界,相信咖啡渣占卜的人,在得到錯誤的解讀後,會自我暗示,不自覺地配合那個錯誤答案,讓它逐漸變成現實,而不相信的,則會發現解讀出來的啟示一點都不準,嗯,多種互相矛盾的情況交織,讓標準答案沒法得到修訂,最終隻能成為遊戲。”
兩人閒聊之中,侍者按照程序,將不同的菜肴端了上來,並收起之前的餐盤。
油煎菲爾特魚作為主菜,在靠後的階段才被送到。
盧米安切割了一塊,放入口中,隻覺魚肉細嫩,焦香和油香交織,胡椒和鹽粒的味道恰到好處。
“不錯啊。”對麵的芙蘭卡發出了讚歎的聲音,“不僅吃起來不錯,而且還讓我更加溫暖了。”
盧米安也感覺菲爾特魚進入胃中後,體內泛起了一股暖流。
“這確實是帶點特殊的食材。”他給出了中肯的結論,順便調侃起芙蘭卡,“彆吃那麼快,小心被魚刺卡住喉嚨。”
“就這麼幾根刺還想卡住我?”芙蘭卡笑了一聲。
她左右看了一眼,見侍者已按照吩咐遠離,頗為好奇地問道:
“我這兩天想了又想,還是想不明白用儀式、詛咒影響目標未來的命運發展和直接推動命運改變的區彆在哪裡。
“儀式我可以理解,是依靠目標的血液、直係親屬和特定物品,以及滿足神秘學要求的接觸來改變他未來的命運,但這不就等於詛咒嗎?”
盧米安組織了下語言道:
“在‘獵命師’相關的神秘學知識裡,詛咒是命運上的詛咒,相比儀式,它更加簡化,需要滿足的條件也更少,但最終能達成的效果有很大的限製,沒法完成太過誇張的事情。
“很多宿命的恩賜者喜歡把這種詛咒叫放大命運。
“它隻能針對目標後續十秒內的那些命運支流,並且得符合當前的環境和正在發生的事情,這些是前置要求,也是達成命運詛咒的必要條件,而能放大的那條命運支流本身也得有一定的、不算太低的概率成為現實,否則成功率會非常低。
“簡單來說就是,先借助環境或改變環境,讓某些事情的發生變得可能,然後再放大這種可能,嗯,前提是這種可能不是概率非常小的那種。”
說到這裡,盧米安望著芙蘭卡,抬起右掌,邊做手勢,邊促狹著舉例:
“比如,你現在正在吃魚,我就可以通過詛咒放大你被魚刺卡住的可能,但沒法放大你的椅子突然垮掉,木屑刺入伱身體的可能。”
他話音剛落,芙蘭卡突然僵住。
她荷荷了兩聲,喉嚨表麵出現了一定的蠕動。
沒幾秒鐘,芙蘭卡吐出了一根帶著點血的魚刺。
“你還真來啊?”芙蘭卡抱怨道,“還好我現在這個序列對喉嚨的控製很強,自己就解決了,呃……”
芙蘭卡突然頓住,隔了好幾秒才道:
“要不然還得找醫生幫忙,那多丟臉啊!”
盧米安笑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取,並放大成功取出的那條命運支流。”
芙蘭卡一時無言以對。
又吃了塊菲爾特魚後,她輕輕點頭道:
“我現在明白三者之間的區彆了。
“詛咒,也就是放大,是用在戰鬥中的,主要作用是乾擾和影響敵人,沒法完成太誇張的事情。
“儀式是提前進行的,有對應事物的情況下,能很大程度上讓目標的命運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
“但這個方向是比較籠統的,沒法精確指定。”盧米安幫忙補充道,“比如,我可以讓一個人黴運纏身,但沒法指定他怎麼倒黴。”
芙蘭卡點了點頭:
“推動命運是簡化版、可以用於實戰、但效果不降的儀式?”
“效果甚至更強,並且更精確。”盧米安想了一下道,“而且,因為不少能力在‘獵命師’和‘收割者’糅合時就發生了一定的變化,甚至有對應的神秘學知識,我沒法完全分清楚哪些是原本就具備的,哪些是我獨有的,隻確定‘災禍之眼’、‘推動命運’是‘收割者’帶來的特殊。”
接下來的時光,兩人愉快地享用著午餐。
等到結束,盧米安指著刻意剩下來的半條菲爾特魚,對侍者道:
“幫我打包。”
侍者沒問為什麼,恭敬地照做,芙蘭卡則笑著調侃道:
“你可真節儉啊。”
盧米安低笑了一聲道:
“這是教父的自我修養。
“而且。我也想知道這種魚究竟有什麼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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