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了他爹的信之後,這才知道原本他爹能升遷的事情,黃了。
原因還是話本之事,被人捅到了章行的麵前。
雖然他娘是做錯了事,可這些都是為了他。
他身為人子,所有人都可以說他娘不對,但他不能說。
現在他娘被他爹扔回了老家落到了祖母手中磋磨,每天雞不鳴就起床去祖母的院子裡站著等祖母起床伺候梳洗,每日手洗祖母衣物,親自做一日三餐,還被嫌棄不能入口。
不過幾日人就消瘦了一圈。
他眼看著卻無法阻止祖母,又怎能當做一切無事發生?然後覺得這是他娘該得的?
冒充了子仁的名號,他可以道歉、可以賠罪,可他沒想到會被捅一刀。
兩人是朋友啊!
看著朱安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王學洲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白彥將東西放下,伸手拉起一邊正支著半隻耳朵的沈甲秀離開。
“哎哎哎,你拉我做什麼?”沈甲秀說著,還想扭頭去看一眼屋內的情況。
白彥按住他的腦袋直接拎著去了隔壁寢舍,“人家一看就有話要說,你在那裡算什麼?”
沈甲秀搖頭晃腦:“算我多事。”
……
看著無關人員離開了,朱安這才站起身,看著王學洲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我二人同窗三載,我自以為我們算是朋友,所以今日這才過來問。”
王學洲不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朱安深吸一口氣:“將話本的事捅到章行那裡,是不是你乾的?”
說完他緊緊的盯著王學洲,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王學洲想了半晌,才開口問道:“誰是章行?”
朱安在腦中設想過無數個答案,唯獨沒想到這個。
朱安愣了一下才回答:
“章行是東林書鋪的東家,也是古知府的小舅子。年前,章行派人去白山縣的仙鶴居,找人打聽了一下之前話本的手稿是誰寫的等等。”
東林書鋪、古知府的小舅子···
電光石火間,王學洲想到了一幕畫麵,是古在田扯著他問話本的事。
原來如此!
王學洲扯開椅子坐下,示意朱安坐在床鋪上。
“想必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不然你不會這個表情來找我。”
朱安坐下默了默,然後將事情和盤托出。
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王學洲。
“所以你一開始質問的表情,是懷疑這事是我捅出去的?”
朱安沉默的點點頭。
王學洲長歎一聲:“雖然不是我捅出去的,但確實和我有關,是···”
他將古在田問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他想必是看過原稿,這才一下子就將我的字認了出來,可事先我並不知道他和章行的關係。關鍵是——”
王學洲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朱安:“我並不覺得這是我的錯,我該道歉,或者說,我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