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在田的臉色已經稱不上是難看了,那是鐵青。
他知道蕭天衡不學無術,應該對不了多少對子。
韓士晉這個人又慣會討好人,嘴皮子利索學問卻不紮實。
陳謙雖然讀書不錯,但向來隻聽說他作詩可以,沒想到對對子也有一手,他失策了。
蕭天衡聽到這個對子哈哈大笑。
這局穩了。
即使他水平不高,也能聽得出這個對子的難度,非一般常人可比。
沈甲秀、徐山、白彥他們雖然是湊數的,但也不禁為古在田急了起來。
這個上聯,它是真難啊!
這可咋辦啊?總不能真看著古在田在這裡脫光了跳舞吧?
要不然將臉遮上?這樣就不出來是誰了···
或者要不然等下架起學兄就跑?
他們暗暗打量著對麵的隨從有幾個人,該從什麼位置突破。
王學洲也皺眉凝思,這個對子····怎麼說呢,確實難的很。
意境相對的倒是好想出來,可意境、音韻、字形全都符合的,這……還真不好想。
尤其是時間有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古在田渾身冰涼,正在考慮自己該撕哪塊衣服擋臉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子仁的聲音。
“伶仃佛側倦作僧。”
這道聲音如同天籟,古在田瞬間覺得一股熱流充斥了四肢百骸,他激動地原地蹦起。
“聽見沒有?意境、字形、音韻,對上來了!哎,我們對上了!哈哈哈哈!!!!”
從十八層地獄到天上,大概隻需要一句話的距離。
對麵蕭天衡的臉色無比難看,他陰沉著臉看著王學洲。
他沒想到這樣的對子竟也有人能對上來!
他此時無比後悔剛才竟然將這幾個人給弄過來了。
本以為隻是一群菜雞,結果……
陳謙看著王學洲,麵容僵硬:“兄台是誰?”
王學洲指著自己:“你問我?”
陳謙蹙眉:“不然呢?”
王學洲施了一禮:“外舍學子,王學洲。”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府學的學子,聽到他的話頓時嘩然。
“王學洲?這不是去年的那個····”
“哇,原來就是這小子,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真才實學,他今年下場不?”
···
聽著周圍人的談論聲,陳謙原本僵硬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黑沉。
這就是拒了他爹的那個學生,王學洲?
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冷冷的看著他:“得意什麼?你隻是答出了我的下聯,還未出上聯,勝負還沒定!”
王學洲無語。
····這人從哪看出他得意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一聽他的名字臉色就變了,但是說的話卻有道理。
上聯還沒出。
古在田的喜意收回,頓時變得有些頹喪。
對麵這樣的上聯都出了,他們要是出的簡單,豈不是自打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