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身子頓了頓,“知道了。”
三人全都沉默著,徐山拿出自己的衣服給何常換上,又將石明和楊禾的房間騰出來給何常休息。
等王學洲準備去洗漱換衣服時,何常往他手中塞了一個瓶子。
王學洲看著他,等著解釋。
“嗐,我們跑江湖的經常受傷,身上常備著外傷藥,這個給你用。”
何常說完擺擺手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王學洲洗完澡,將自己早已泡的發白的傷口全都抹上藥膏,感覺傷口處一陣清涼傳來。
舒服的他躺下就要跟周公會麵時,卻聽到徐山淡淡道:“我們是【一家人】,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回去之後怎麼交代?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王學洲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這個姐夫雖然麵上看不出來,但實際內心彎彎繞繞多的很。
就算他不說,等邕王府那邊的消息傳出,他肯定能猜到他頭上。
“晚上你沒回來我就知道你有事,我就跟他們說石明之前在這附近流浪時被人幫助過,你跟他一起去探望人去了,等明日一早就回來。”
“這是我胡謅的,你至少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這樣下次我才好給你打掩護。”
黑暗裡,王學洲看不清徐山的表情,但他莫名覺得有些安心。
定了定神,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托出。
徐山謔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認真聽著他說完,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
“邕王府那邊最好也亂起來,這樣才更無暇他顧·····他們這樣封城,封不了幾天就要鬨起來,如果蕭麟在這中間醒了,肯定要查。”
徐山腦中轉的飛快,“當初如果在城中殺了盧剛·····不行!隻要盧剛一死,就必定會查他的死因……逃不掉。”
王學洲苦笑:“說那個沒有意義了,盧剛那時候除了在王府,就是帶著侍衛往人多眼雜讀書人最多的地方鑽,身邊的防守一點都沒鬆懈,我還沒來得及想個既能殺了他又能嫁禍給旁人的由頭出來,他就打聽到我頭上了。”
“什麼?那你豈不是很明顯?!”
“不,他不是直接打聽的,他幾乎是將所有二十歲之下,沒有成親的秀才打聽了一遍,每個人都問了籍貫背景,隻是再往深裡查,我應該挺顯眼。”
徐山一口氣要鬆不鬆的,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鄭重,“你帶回來這人可信嗎?要不要買些藥,給他下了···”
他聲音都是顫抖的。
想是一回事,真這樣乾又是另一回事了,他這輩子連隻雞都沒殺過,現在竟然動了殺人的念頭。
他可真是出息了···
王學洲也坐了起來:“他救過我,而且這次能跑出來,他也出了不少力,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沒出賣我的理由。就算我真看錯了人,那就當是命吧!咱們不能在對方還未露出絲毫惡意,僅憑揣測就給人定下死刑,那和蕭麟之流有何區彆?”
徐山也鬆了一口氣:“我就是那麼說說。”
兩人一起躺回床上,王學洲放下心頭大事,不過片刻就沉沉睡去···
何常此時已經換了衣服,悄悄的離開小院朝著王府的外牆摸去。
他走到一處無人之處,順著牆根數到第三塊磚頭處,將磚抽出,把準備好的紙條放進去,重新將磚插回去,讓它變得平整,這才看了左右,又迅速折身回了小院。
風雨欲來。
今日遇到的這幾個小家夥心地不壞,合他眼緣。
遇上了就是緣分,順手幫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