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甲秀追問道:“此事我隱約間聽說過,但這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現在從你嘴裡說出來,這是真的了?”
古在田點頭:“此事千真萬確,消息是我無意間打聽到的,你們也彆外傳。”
白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長得如此英武,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給看上了,這家的姑娘肯定長得歪瓜裂棗,不然也不能這麼找夫婿。”
家境不差,找個門當戶對的不行嗎?怎麼還榜下捉婿?
肯定有問題。
古在田看了他一眼,咳了咳:“聽說是世子妃娘家那邊的姑娘,據說長相是不差,但確實是有點彆的原因,他們是找人入贅的。”
所有人都震驚了。
李開更是難以置信的問道:“照他們這要求,年輕有為的人,誰願意入贅啊!這怕不是要明搶!”
古在田遞給一個‘你們都懂’的表情,“所以我說,放榜那日你們幾個可千萬彆去,到時有報喜的會上門,不放心的話,就讓徐兄給你們再去看看也行。”
王學洲點頭:“那天我不出門,就等著看喜報會不會上門就行了。”
送走了他們,白彥和趙行有些失魂落魄。
兩人都對自己的考試結果不抱什麼希望了。
“王小子!王小子!”
何常興衝衝的跑進來,伸開手往王學洲麵前一攤:“借我點錢!”
這理直氣壯地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討債。
王學洲從自己的包袱裡摸出一塊五兩的銀錠遞給他:“你要做什麼?這些夠不夠?”
何常抓過銀子急匆匆的跑出去,丟下一句:“謝了!”就沒影了。
白彥幾人隻覺得這個陌生的大叔言行舉止有些隨意,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怎麼說都是子仁的救命恩人,不好背地裡說人。
接連幾天,何常都早出晚歸不怎麼見到人。
這天王學洲正在院子裡看書,何常回來了。
他一屁股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裡罵罵咧咧:“賊老天!我老何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活了半輩子都守不住財,怎麼不乾脆窮死老子算了!”
看他這樣,王學洲隻好放下書:“怎麼了這是?”
“哼,還不是城外的那些人嗎?可憐的很,拿出路引之後府衙那邊態度大變,又是給他們吃的又是給他們衣物蔽體,還開了城門讓他們入城詳細了解情況,可到底裡麵還有幾個老家夥人老成精,覺得裡麵有詐,就不肯進城,官府那裡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餓死,就放了一些救濟糧。”
“但這糧哪是那麼好吃的,不餓死他們,又剛好能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鬨事就成了,哪能吃飽?”
“邕王府現在亂的很,騰不出手解決他們。”
何常歎了一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去那邊查看情況的時候,遇到一對兄妹無父無母沒長輩護著,總是被人欺壓,打完他們還不止,又將他們的吃的給搶走,我就想著買些吃的給他們。”
“我尋思著這怎麼都花不了五兩銀子吧?剩下來一些我還能用,結果還真剩了四兩多銀子,頭一次揣這麼大一筆巨款,我是小心了又小心,結果···撞到了一個老頭,送去醫館看了看,剛好全賠給老頭做診金了!”
何常怒罵:“我生下來就被一個老道長算過命,說我這輩子不缺吃喝,但是個窮鬼的命,守不了財,一開始我還不信,結果掙紮了半輩子,我手中還真就沒拿超過十文錢,一旦超過這個數,總是這樣那樣的事情讓我的錢沒了,你說氣不氣?我這到底造了啥孽!”
王學洲有些同情的看著他,“慘啊!”
何常怒而拍桌:“可不是!誰家幾十歲的大男人,身上掏不出二十文錢?等到了地下,我一定要好好的問問閻王爺!”
平息了一下心情,何常眼神掃向王學洲手中的書,忍不住說道:“不過,你竟然是個趕考的秀才?我真是一點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