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考完試,王學洲和古在田他們自然是想要放鬆一下。
他們在客棧待了幾天,王學洲去探望過老師之後,就拉上古在田和齊顯找了一間京中最大的茶樓閒坐。
打算聽一聽最近京中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三人剛點了茶水入座,就聽到了旁邊桌子上聊天的聲音。
按理來說人家的聲音不大不小,在茶樓說話的人中算是正常聲調。
但無奈王學洲對‘五皇子’這三個字格外敏感,聊天的兩人又是坐在他的後背處,聽到這裡,他就忍不住身子微微往後仰,支起了耳朵。
聽到太醫院院正斷言活不過十五歲,那位外地的老兄震驚的外地口音都飆了出來:“咋了?恁們京城人是不是比俺們多長一個膽?連皇子活不過十五這話都敢說?”
對方神神秘秘:“這你就不知道了,先不說當初陛下還是太子呢,就···嗐,這又牽扯到後院女人身上了,反正五皇子不受太子妃待見,他本身又不是嫡出,也不是長,生母又早逝,地位有些尷尬,當初太子妃看他總是生病需要人照顧,就找了太醫院的院正過去診斷···具體的不知道,反正這結論,就這麼來了。”
“哦,原來不受寵啊!那這也太敢說了····後來呢?”
“後來太子殿下聽說了也沒生氣,找了欽天監給看看,最後欽天監的人說如果五皇子殿下能養在南邊一千裡外,就能活。於是陛下將人給送到南邊一千裡外的夷山,交給無為道長養著了。”
“堂堂一位皇子,養在道觀?”
“能活著不就行了,還管他什麼地方?陛下也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剛登基就把人召回來了,可見是惦念的。”
“唉!這個關頭回京,還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彆說,你還真彆說!立儲的這個關頭回京,難不成陛下對五皇子有什麼想法?嘶!這也不可能啊!皇後娘娘的母家崔氏,可不是吃素的,皇後娘娘所出的大皇子,孩子都有了呢!”
“可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吧····”
王學洲支著耳朵聽了半天,直到兩人的話題越聊越遠,才坐正了身子。
五皇子既然回京,那他家應該是清靜了吧?
古在田喝著茶感歎:“京中可真熱鬨。”
從他們進京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不同的熱鬨可看,都不敢想象生活在京城的百姓日子過的有多精彩。
齊顯讚同的點頭:“如果不是新鮮事太多,抱月樓的事情現在被人給暫時忘記,咱們還真不好找子仁出門。”
王學洲回神:“這樣好啊!大家忘得快。沒看這才幾天,就連貢院失火的事情都無人問津了。”
話落,三人臉上的表情都頓住了。
他們客棧裡就有一位因為這次失火被牽連的學子。
他們還都認識。
是開考前去抱月樓那次給他們帶路的高懷德。
他的考棚離失火的那幾間不遠,雖然他及時的將東西收了起來,但濃煙太大,試卷還是成了黑色。
這樣的卷子根本無法入眼,成績也就算是廢了。
三人也去探望過,之前看上去很樂觀的人,現在頹廢的胡子拉碴,衣衫不整,見到人也沒什麼反應,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的同鄉好友坐在他的身邊連連歎氣。
想到這裡,三人默契的轉了話題。
“任頤他們也不知道考的怎麼樣了。”
王學洲想到抱月樓,自然就想起了曾經懷慶府的幾位同窗。
人大概都是不經念叨的,聽到他的話古在田還沒回答,就聽到了任頤驚喜的聲音傳來:“鶴年!子仁!”
三人扭頭看去,隻見任頤正高興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