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這讓那些強忍著尷尬上前和他套近乎的人,心中也舒服了一點兒,對他的態度更加親切。
應付了一會兒,王學洲借口藏書閣那邊事情還沒做完,就離開了地方。
離開這裡,他免不了長出一口氣。
他要沒上輩子的記憶,心智真是十幾歲的孩子,進了官場還真不好混啊!還不知道得走多少彎路。
文人奉承起人來,真是花樣百出又讓人身心舒暢,聽多了,心誌不堅之人免不了飄起來。
還好還好,他心智成熟些。
拿了書,他剛出藏書閣,門口一左一右站了倆門神。
“明日休沐,今日敢不敢跟我們一醉方休?”
趙真一是個酒簍子,王學洲看到他直接認慫:“不敢。”
何慎鄙夷的看著他:“咦~慫蛋!”
這種激將的話王學洲自然不會上當,他把自已的挎包往背上一甩:“你不慫,要不這樣,今日你和趙兄你倆比喝酒,誰先趴了誰是狗,以後見麵先‘汪汪’兩聲,你敢不敢?”
何慎吹胡子瞪眼:“我和趙兄比,輸贏你穩賺不賠,想的還挺美!有本事你跟我比?”
王學洲鄙夷的看著他:“我看是你不敢,慫蛋!”
何慎一擼袖子:“好好好,激我是吧?咱仨比,誰怕誰!你也彆想跑。”
趙真一穩坐釣魚台,一點都不慌。
喝酒嘛,他還沒怕過誰。
說定後,三人直接去了上次那家食肆,誓要一決高下。
三人一人點了兩樣菜,坐下後先飲一杯,然後何慎重重的放下酒杯,麵有不服之色:“今日真是氣煞我也,原本我打了一肚子的草稿,準備從各個方麵著手,狠狠的嘲笑你一頓,結果沒想到如今全化為了烏有!”
趙真一捏一顆花生米扔嘴裡:“是明珠就不會蒙塵。”
何慎不滿:“這話說得,我難道不是明珠嗎?”
趙真一反問:“你蒙塵了嗎?”
何慎一噎,轉移了話題:“不過說起來也是怪事,就算王子仁多了三個月的假期,但李大人也不至於針對至此吧?怎的···”
今日李群德能做出此等舉動,驚訝的人不在少數。
隻是李群德是上官不好得罪,更何況其他人和王學洲的關係也不足以讓人為他出頭,所以這才都沒出聲。
趙真一壓低了聲音:“這你們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王學洲一聽,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幾分:“趙兄細說。”
三人的腦袋往一起湊了湊,趙真一看了看左右,這才壓低了嗓子說道:“咱們院除了掌院,下麵誰最大?”
何慎飛快回答:“劉學士和李學士嘛!”
“正是!”
趙真一接著說道:“之前殿試聽說大人們為了第一、第二的卷子爭執不下,最後是陛下拍板定了子仁的卷子,而劉學士,是殿試的讀卷官之一,他薦的是丘兄的卷子。”
“現在丘兄因為此事不僅沒進三甲,還去了庶吉士館,要硬生生被拖三年。你們說,劉學士怎麼想?”
“而李學士兼任的諭德一職,在劉學士手下····”
何慎猛地聽到這裡,品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感情他這是,撿了丘維屏的便宜?
王學洲也反應過來了。
他擋了道,讓那位未曾謀麵的劉學士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