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禦史冷笑:“本官這裡有證詞,可證明是周大人身邊的護衛高價買下那座院子,又經過幾手低價賣給了王修撰,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有鬼的話,又何必如此費儘周折?!”
周明禮對著仁武帝拱手:“請陛下明鑒,這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我買來後覺得那座宅子距離衙門太遠,不喜,便讓手下的人賣了,至於他賣給何人,又是如何到了王修撰的手中,臣不曾關注。”
葛禦史氣惱:“好一個不曾關注!你既嫌那座宅子距離衙門遠,為何又買下一座距離王修撰家隻隔一條街的宅子?!”
周明禮更淡然了:“不瞞諸位,家母深居簡出,不喜見人,更不喜規矩束縛,喜歡市井煙火氣,某無奈,為了母親隻能重新物色宅子,至於周圍鄰居都有誰,買宅子時更不曾注意,難道葛禦史買宅子的時候,就連距離自己一條街上的鄰居都全要打聽清楚?”
葛禦史怒聲道:“那王修撰多次上門,在你家中一待就是一個時辰,還曾留飯,這總不是巧合了吧!”
周明禮點頭:“這就要多謝馬夫人了,不是他上次在雲隱寺做出來的事情,我和王修撰也不會有交集,家母也不會和王修撰的母親相談甚歡。”
他曾在白山縣的痕跡早就清理過了,陛下也幫著他掩蓋,他自是不怕被人查的,看著葛禦史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他隻覺得可憐。
葛禦史冷笑:“處處是巧合,處處都是緣分,是非曲直大家心中自有論斷!我所說句句皆有證據,王修撰左右逢迎是事實,諂媚君上事實,周大人是天子近臣,不助陛下耳清目明,反而和這等寡廉鮮恥之人交好,實在讓人懷疑你的用心。”
他揮一揮袖子,看著仁武帝:“請陛下明察,清奸佞,振朝綱!”
王學洲看出來了,今天這波衝他來的。
甚至周夫子都是順帶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
要開戰?
那便來吧!
葛禦史一身浩然正氣的說完,一時間竟然鎮住了場子,大殿內落針可聞。
王學洲遲疑了不過兩秒,就伸手從自己的挎包內,掏出了自己的槐木笏板,腰板挺直,眼神和笏板平視:“啟稟陛下,結黨營私、徇私舞弊之人,另有其人!”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看著這一幕,眼神一變。
不上朝的人笏板都帶上了。
這小子早有準備,是個狠角色。
“臣要彈劾,順天府治中馬仲春!其一,利用職務之便侵奪良田,壓良為賤,不僅如此,還將其家人充為佃農,銷其戶籍,隱而不報,逃避賦稅,濫用職權,謀取私利!”
“其二,草菅人命!馬仲春好色暴虐,以虐殺女子為樂,在京郊二十裡處的馬家莊子內,有一處花園,園內有一處荷花池,其中埋葬無數女子屍骨!”
“其三!”
“結黨營私、籠絡朝臣!馬家壓良為賤,將女子全都送入那座莊子內,進行調教後,迫使那些女子任由上門的‘客人’肆意玩樂,而那些上門者,多為朝中官員!”
聽到前兩條還算鎮定的朝臣,聽到最後一條頓時嘩然。
馬仲春‘噗通’一聲跪在上:“臣冤枉!臣看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王修撰懷恨在心,這才捏造事實,伺機報複!求陛下明鑒!”
旁邊的葛禦史也開口:“王修撰這是故意在轉移話題,試圖逃脫罪名!如此心機,當真是令人發指!”
王學洲側目,看了左右一眼,冷笑:“葛禦史如此幫馬大人說話,我不得不懷疑葛禦史就是馬家的座上賓!該不會你也參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