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去裴府看望老師去了。
裴道真的身子好轉了一些,此時正在院子中的搖椅上晃來晃去,李伯在一邊靜靜地打著扇子。
看到王學洲來,李伯喊了一聲,裴道真睜開眼,頓時笑了。
“今日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兒了?”
王學洲無奈:“弟子這個月有些忙碌,這不是遇到休沐,就趕緊過來了嗎?”
他將拿來的補品遞給李伯,這才關切的問道:“您的身子如何了?”
“老天爺不收我啊!這幾個月感覺身體好多了,還能起來轉一轉。”
裴道真笑眯眯的看著王學洲:“你們師兄三個,老大就不說了,老二是因為舊事不成親,以後他要當和尚我也不管,可你是怎麽回事?”
王學洲有些無奈:“弟子現在忙的整日裡都沒空琢磨這事,順其自然吧。”
裴道真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有人都問到我這裡嘍~不過我給推了,那家小娘子不合適。你想要什麽樣的?我讓裴庭給你留意著。”
王學洲撓了撓頭:“門當戶對,通情達理的,最重要的一點,得長得好看。”
裴道真聽了半天:“這點要求還不簡單?好說!”
中午陪著老師吃了飯,晚上王學洲回到家,一家三口喊上夏蘭丶戚嬤嬤丶老吳丶做飯的陳嬸子吃了個團圓飯。
嬤嬤他們拘謹了一會兒見張氏和王承誌十分隨和,便放鬆了下來。
休息的時間過的就是快。
第二天去衙門,之前訂做的招牌已經到了水泥廠,一群人正站在大門口掛牌匾。
嶄新的牌匾上鐫刻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水泥坊。
出自王學洲之手。
看著這個牌匾就連向來不管事的嶽遊,心中都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
不管怎麽說,他好歹也是這座水泥坊的一把手呢!
“好了,放鞭!”
等劈裡啪啦的聲音結束,嶽遊說了兩句場麵話,便去躲懶了。
對於水泥坊頂頭的大領導是個這麽德行,這段時間來所有人都已經習慣,彙報情況自然找了王學洲。
“王主事,房頂已經修葺完畢了。”
“我們火房燃燒爐已經做好,隻等烘乾就可以立馬使用。”
曹都吏也帶著三個人向王學洲彙報近期的支出和賬麵上的餘額,隻有古在田麵有難色。
等其他人說完,古在田才開口:“原材料這邊,對方咬死了讓咱們花錢買,我看了那些廢料,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用處,多次交涉,對方隻同意一車給我們一兩銀子的價錢來算錢,隨我們怎麽拉。”
這幾天王學洲知道古在田都在忙著這個事情,壓根兒沒休息。
能談到這個結果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工部的那些人純粹就是知道他們水泥廠需要這個來賺錢,所以寧願將不用的廢料扔了,也不想白給水泥坊,想要趁機狠狠咬下來他們一塊肉。
王學洲擺擺手,其他人退下,隻剩下古在田和他在裡麵,王學洲這才開口:“工部我們需要聯係的這幾個廠,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
“這怎麽說呢?雖然都隸屬於工部,但管理瓷丶鐵器廠的窯冶科屬於虞衡司,像石灰石丶石膏丶煤等礦場,是屬於屯田司的人管理,像我帶來的這些擅長各種技能的工匠是都水司管理,還有磚丶木廠,是歸營繕司管理的,各司之間地位分高低,關係肯定不是鐵桶一塊。”
王學洲想了一下,問道:“你覺得繼續跟對方談,有把握不要錢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