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麵牆開始鬆動時,哪怕是抽出一小塊磚來,也足夠讓這麵牆徹底倒塌。
以往都是汪家背後的關係會保他。
就像咱們在現實中買的房子,開發商沒了錢,爛尾了,苦了的永遠是那些努力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付了首付,等著能住進新家的人。
有時候相關部門想管,可能也管不過來。
一是,簽合同時候,就出了問題。
二是,像汪新城這樣的企業家,總會得到銀行的周轉資金。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城市,願意看到企業倒閉。
所以這種事,總是沒有結果。
工人來了,業主們就會來。
一開始是去樓盤那,多少個家庭的夢碎了。
後來忍不住了,才來的這。
保安已經開始感人了。
秘書急匆匆的上樓:“汪董,外麵鬨的太厲害,我們需要解決一下。”
“是要解決。”汪新城冷聲道:“報警,讓律師出麵,我要讓這些人長個記性,什麼東西,也敢來我麵前,找我的麻煩。”
“可汪董,外麵有很多記者,我怕……”秘書還算清醒。
汪新城站在高位久了,越不怕這些:“他們說什麼重要嗎?你去看看網上,之前不是還為了罐頭廠,抵製咱們旗下的牌子。”
“史密斯先生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華夏的民眾就是這樣。”
“根本不會長記性,罵幾天,該買還是會買,畢竟我們講究的是品牌效應。”
“更何況我們的客戶也不是這些窮人。”
“去,把他們都給我趕走。”
“這些人站的多了,讓我覺得晦氣。”
警察來了之後,確實會有效果。
聚眾鬨事,肯定是要將人帶走的。
尤其是一些建築工人不理智的,還砸了汪氏大樓的玻璃。
在認知上,他們對上汪新城,肯定是會吃虧的。
通常情況下,這種事,就像汪新城說的,討要薪水。
要經過漫長的時間,畢竟合同就出了問題,要有公益律師幫忙打官司。
可工人們耗不起。
說白了,就算是官司有人幫打,他們來回的路費,耽誤的時間,都是生活成本。
那些買到爛尾樓的業主們也一樣,打官司吧,這種官司一打一個沉默。
汪新城隻覺得這種事出現在今天有些糟心,但他確實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還沒找到姓張的?”他問著秘書。
秘書搖頭:“我們去晚了,去高鐵站也賭過,不過您放心,他還沒出滬市。”
“快點把人帶回來,補上現在的賬。”
就算是假的,也要做出個樣子來,因為月度查賬就要來了。
報稅也是個問題。
汪新城看著自已的電腦,當然,最快的辦法,就是他買的股票,等再開盤時,能暴漲!
秘書推開門走出辦公室,這一次他沒了以前的從容。
就是因為外麵的事,看似解決了,警察一來,律師一麵,好像什麼會消失。
然而,公司內部的人都知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因為不止是爛尾的問題,就連他們的工資,這個月都還沒有發。
按照道理來說,前天就應該發了,可總裁辦的人說是財務休假了。
對於汪氏這麼大規模的公司來說,這樣的話,編出來都會讓人覺得離譜。
各個部門,沒有幾個人是在工作的。
秘書能察覺到,所謂的人心惶惶是什麼。
絕對不能讓大
家知道,汪董在股市賠慘了的事!
一切都還有辦法!隻要挺過這兩天,資金一到,就能正常!
不得不說,還是天真了。
秦晚設這麼大的局,怎麼會讓這些事保密。
她那輛蘭博基尼就停在汪氏大樓的下,非常的引人注目。
誰都會看上兩眼,包括之前汪新城派出去監視她的人。
今天一開盤,秦晚就把手上的黃金全都賣了出去。
每股淨賺30,這放在哪裡都是炸裂般存在的消息。
之前秦晚沒讓商會的人知道,是因為局還不到收網的時候。
現在……秦晚打開車門,將那些已經低下眸,準備要回老家的建築工人攔下。
“大叔,你們可以再等等,興許錢能要回來。”
那大叔看她是從那麼好的車上下來的,怕自已身上的土沾到人,向後退了一步,和秦晚保持著距離,臉上是憨厚的笑:“不了,家離的太遠,我們還得回去。”
“再等個一兩天。”秦晚要是沒看見,可能不會管。
但她看到了,就想要試一試。
“女娃娃,我們知道你是好心,但這滬市吃的住的都太貴了,我們來的時候也谘詢過,沒人願意接我們這種官司,幫我們的梁律師是個好人,但也難為他了,不賺錢跟著我們跑動跑西德,還被對方的律師笑話。”
越是建築工人們,越清楚這裡麵的事多難;“對方是有權有勢的大企業家,我們耗不起,也不想再麻煩梁律師了。”
可以預見到,誰接了這個案子,就是在和汪家作對。
肯定打官司時,也不太過。
秦晚很敬佩那些做公益律師的人,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個灰頭土臉,還在勸說著大家不要放棄的中年男人。
接著,對著工人一笑:“大叔,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聽有消息說,這汪家背後的大樹要倒了,你們的錢,肯定能要回來。”
“如果這一兩天等不了,你們等一等今天晚上。”
“大家都有手機,汪氏活不過今晚。”
建築工人們沒把女孩的話當一回事,但他們也希望像汪氏這樣的公司,能得到惡報。
隻對著秦晚笑了笑:“希望如此吧,女娃娃,謝謝你。”
有人能不嫌棄他們,理解他們討薪的難就行。
他們確實文化低,什麼都不懂,把玻璃砸了,也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甚至還有人被帶去做了筆錄。
這女孩說的話,可能實現不了,但最起碼能讓人痛快一點。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走後,秦晚撥通了手上的電話:“行動。”
作話: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