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仙城,令家府邸。
大城仙家,府上繁華,遠遠便可見到一座高大門樓,白玉鑄成,其上雕龍畫鳳,龍眼似火晶,鳳目如翠玉,龍鳳上行欲飛天,至到樓牌處,可見兩個古樸大字:令府。
今日裡,這府上可不清靜,令宗城約戰王奇,並沒有給家裡通個信兒,待到全城皆知時,府上才聽到這等大事,都是驚異萬分,想那令宗城乃是元仙之子,又是道宮大師兄,這等天之驕子,怎麼要去約戰他人?
後花園中,有一中年美婦緩步前行,但她眉目中似有憂愁,雖說傳聞不可信,但那煉氣第一的名頭,又怎能是空穴來風,數千人觀看,而後遍傳天下,定有不凡處。
她的兒子雖說也是煉氣後期,但僅是雙外相這一層,便有些不足,她心中有些不安,正自擔憂,突聞有風聲傳來,看向來人。
自門庭處進來一位中年人,身著藍月長袍,氣度如淵海,此人乃是這令府之主,元仙之身,也是那令宗城的父親,令君來。
那美婦迎上前來,先行了一禮才道:“老爺可安好。”
令君來看她樣子,笑道:“英如,莫要擔心,又非是生死之戰。”
“老爺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宗城的性子,他如今正尋金仙之路,這運勢一道,求之已久,我怕他執念已生,到時候身不由已。”英如眉目不展,她也是神仙之身,當是能看出自家孩兒的心性。
“如今約戰已下,不可阻止,我知曉此事之後,便去尋他,哪知這小子已經閉關,不見任何人,隻待一月後的大戰呢。”令君來苦笑道。
“老爺,你說這個王奇,到底實力如何?”英如問道。
令君來搖了搖頭,道:“當日一戰,僅有五位掌教在側,看的最清,其它散修宗門在百裡之外,隻知其勝,不明其內,傳聞過了三旬,早就變了真義,哪還知道實情。”
英如聞言,眉目轉動,計上心頭,她道:“老爺,不若去問問宮主如何,想來他必然能預料到此戰之勝負。”天道宮主是何等人物,既然見過那王奇的戰事,必可知此二人真正高低。
令君來一楞,心說為了此等事情去麵見宮主,也太...他正要拒絕,又見妻子正惡狠狠的瞪著他,這要是不去,家門不寧啊,隻得苦笑道:“好,好,我這便去問一問宮主,如何。”
英如展顏笑道:“老爺快去,我這便熱些好酒,待回來一起飲上幾杯。”
令君來嗬嗬一笑,身上雲光蕩起,飛天而去,他心中卻不以為然,他那孩兒如今已是煉氣巔峰,五氣完備,隻需再沉心修煉,便是金仙也有些希望,何況還有靈寶護身,怎會敗於煉氣中期之手,雖然那人有雙外相,但他孩兒也有金丹外相,一相之差,不足為慮也。
天道宮,淩霄殿。
令君來不知是多少次來到此地,但每一次,都心感不同。
此處放眼望去,隻得一處大殿,周圍空空一片,隻有流雲幾許,圍繞轉動,然而這雲卻如是混沌未分,灰蒙蒙,霧朧朧,在大日照耀之下,其間似有萬千色彩,美麗燦爛,但他知道,那些色彩皆是殺機,每一道光線都有穿透界域的威力。
三十三殿之總樞,演周天之數,掌萬物生死。他亦不知這淩霄殿的真實來曆,可每次入到此間,都有心驚膽顫之感,隻覺得這裡的每道光華,每朵雲彩,都可置他於死地。
他站在殿前,不再前行,心生一念,俯身拜見:“令君來參見宮主。”再抬頭時,那殿前門口,已站著天道宮主,秦正華!
“君來,何事。”秦正華眼望遠方,他身上日月道衣擺動,光輝燦燦。
令君來臉現苦笑,說道:“宮主可聞小兒與在那王奇約戰之事。”
秦正華麵無表情,眼神不動,隻是說道:“若那五行教弟子修為不變,則是五五之數。”
令君來心中一驚,宮主竟給出如此答案,他雖知眼前之景,僅是宮主的一道神念,但其所見所知,和本人一般無二,如此說來,那王奇當真了得!
他躬身一禮:“多謝宮主。”
秦正華身影消去,他亦轉身回走,心中琢磨宮主所言,五五之數,便是宮主那日所見,已和宗城修為相當了,據說那時此人乃是煉氣中期,也不是知今日可有進步。
他身形不留,一路直到自家府中,正見到妻子正坐在堂前溫酒呢,他坐到一旁,拿起杯酒一飲而儘,方說起了剛才見聞。
“什麼,五五之數?!”英如麵有驚訝之色,她拿起酒壺,替夫君斟酒。
令君來點頭不語,他也沒什麼好計策,雙方已下戰約,天下皆知,箭已在弦上。
英如沉吟片刻,說道:“老爺,不若你去見一見那人,看看他的修為,我有一計,或能有些用處。”
“哦?是何計策?”令君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