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還不相信,可以拿著證的手諭到禮部去,親眼看一看考生們的卷子,還有朕當日修改的朱筆。”
皇帝話都已經說到這,安樂縣主也知道,皇帝不可能騙她了。
就算她心裡再不甘願,也不可能真的拿了皇帝的手諭,親自到禮部提卷子。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康寧公主進宮確實用了她與皇帝的關係。
但這關係不是用在顧含章身上,卻是用在了齊銘身上。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安樂縣主喃喃自語。
康寧公主幫了她,這和謝瓊如幫了她,又有什麼兩樣?
她和謝瓊如比了幾十年,現在卻受了謝瓊如,謝瓊如雖然表麵上不說,可一定在暗地裡嘲笑她吧!
她自己比不過謝瓊如,就連兒子也比不過顧含章。
以後,她要怎麼在謝瓊如麵前抬起頭來?
皇帝看到她這副樣子,沒有來由一陣厭煩,“安樂,說法你也要到了,早些出宮去吧。閒著沒事多回豫王府陪陪你父親,不要胡思亂想。”
安樂縣主渾渾噩噩往外走,然而還沒走出去幾步,整個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總管被她嚇得變了臉色,“縣主,縣主這是怎麼了?”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都快去太醫院,把太醫給請過來!”
禦書房裡一陣雞飛狗跳,幾個太醫趕過來給安樂縣主把脈,確實安樂縣主沒有大礙,不過長期肝火太旺,一生氣就容易暈厥。
“這個安樂,以為她年紀大了便會改。沒想到,這脾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皇帝聽說安樂縣主沒事,總放下心來,說話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安樂縣主也是他親侄女,親侄女來同他說話,卻暈倒在禦書房裡。
要是出了什麼事,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他這個皇帝?
不明就裡的人,可不會知道安樂縣主被豫王縱成什麼模樣,隻會說他這個皇帝連自家侄女都容不下。
他倒是想和豫王親近,但就憑安樂這麼外侄女,他就恨不得退避三舍!
“陛下息怒,今日之事老臣一直在場,不會讓陛下蒙受這不白之冤的。”季伯禮適時出聲。
今日不是皇帝的錯,他這個做人臣子的,當然會在外頭給皇帝分辯幾句。
皇帝的心情這才平複下來不少,冷靜下來之後,又恢複平時威嚴滿滿的模樣。
“對了……朕今日被安樂氣壞了,倒是忘了你。”
“若是換做平日,遇到這事你這老東西定是不想摻和進來的,怎麼今日卻一反常態,管起安樂的事情來?”
季伯禮微微一笑,“有嗎?微臣倒是覺得,是陛下多慮了。微臣今日進宮,隻不過是同陛下談談兗州的事罷了。”
皇帝當然不可能相信季伯禮的話。
沒了安樂縣主,君臣二人總算坐下來,好生說起兗州的事。
等到季伯禮從禦書房裡出來,午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
季家下人等在宮門前,見到季伯禮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老太爺,現在可是要回府?”
季伯禮眼神恢複冰冷,說道:“這還是一個,剩餘的呢?你讓如墨抓緊時間,把其餘的全給我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