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你們鋪子不是好些人,怎麼這種粗活,還要你一個東家親自來做呢?”就在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路過鋪子門前,看見忙碌中的張秀娥,便走了進來說道。
這個中年男子姓錢,是附近永春茶樓的東家,由於穿著十分富貴,一條街上的人都認得他。
本來他倒也不經常出現,頂多一個月來個三五回,來看看茶樓的經營情況。
其餘繁雜的事務,全都交給手下得力的人去做,永春茶樓倒也經營的有聲有色。
不過,自打去年冬天起,他就來得勤了。
三五不時的就過來一趟,弄得手底下的人壓力都很大,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讓東家天天過來查崗。
“原來是錢老板。”張秀娥聞聲抬起頭來,就看見錢老板站在自己身旁,“不打緊,這些事是我做慣了的。”
“這哪能一樣?”錢老板二話不說,擼起自己的袖子,說著就要幫張秀娥搬貨,“女子就應該嬌養著,這些粗活重活,就要交給我這樣有大把力氣的男子來做。”
張秀娥也不是從前那隻呆頭鵝了,經過伍金良和餘長東這兩人,再看不出錢老板的意圖,那可就是傻到沒邊了。
她立刻叫來身旁的夥計,把錢老板手裡的貨物搬走,“錢老板家大業大,我們這點小事,哪能勞煩您?這要是讓人看見了,會笑話我們南北商行不懂禮數的。”
一句話把錢老板繼續幫忙的路給堵死了,錢老板隻能鬆了手,任由夥計把手裡的東西拿走。
錢老板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聽不出張秀娥話中的婉拒。
張秀娥要是對他有意,又怎麼會害怕被人看見他來幫忙?
這要是換做平常,錢老板早就甩袖子走人了,他也是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什麼樣的女人找不著?
可這一回,錢老板卻莫名地不甘心。
他不是沒見過比張秀娥好看的女子,那些女子比張秀娥年輕,還比張秀娥知情知趣。
但張秀娥身上溫柔的氣質,卻像一顆珍珠一般,彆人身上或許再難找到。
“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同你們張老板說。”錢老板看了一眼身旁南北商行的夥計。
夥計們手裡還搬著貨,聽了錢老板的話麵麵相覷。錢老板這段時間總在他們南北商行門前轉悠,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還看不出錢老板的意圖?
錢老板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就不必下去,隻是走遠一些。放心吧,我這等身份的人,難道還不要臉麵嗎?”
夥計們聽了錢老板的話終於放心,不過倒也沒有真的下去,而是避得稍遠了一些,不讓兩人離開他們的視線。
等到他們走遠,錢老板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張老板,都這麼久了,難道我的心意張老板還不明白嗎?”
張秀娥早就知道錢老板想說什麼,要是換成從前,她肯定手足無措。
可這一回,她隻是禮貌而又得體地拒絕,“錢老板,我對你沒有這個意思,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去找你命中的另一半吧。”
“為何?”張秀娥冷淡的反應,讓錢老板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張老板,我聽說你拒絕了你那位前夫的求和。你我之間無論年紀還是家世都非常匹配,你的兄長是都察院的上官,我的親姐姐是宮中的儀嬪。你我二人同為生意人,既富且貴。不比你一個女子孤零零地過一輩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