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靖遠這孩子不想學,我倒是想指點指點他。但他這突然這麼禮貌地來向我請教,我心裡就覺得發虛,忽然不敢教他了。”季文彬來到沈清麵前,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感受都說了。
總結成一句話,那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湯靖遠之前那麼討厭他,突然變得如此謙卑,季文彬擔心他留著什麼後招,想要趁他不備整死他!
沈清笑了笑,“不想教不教就是了,聶姨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隻要您和她說明白,她不會對您有意見的。”
季文彬開始扭扭捏捏,“清清,你也知道。你聶姨越是通情達理,我這心裡就越過意不去。”
言下之意,就是他還是想教湯靖遠,隻不過怕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沈清倒是不覺得,湯靖遠那腦子能做出暗地裡算計季文彬的事。
上回沈清在聶府把湯靖遠罵得狗血淋頭,那小子就跟腦子裡一根筋似的,連罵人都不會罵。重複的都是爛掉牙的老調陳詞,這顯然不是他自己能說出來的,恐怕是那湯老夫人整天在他耳旁念,他耳濡目染才會脫口而出的。
至於湯靖遠為什麼突然轉了性……
沈清猜測道:“這有什麼好想的,不就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麼?湯秉兼平日裡不著家,不是在軍營裡做事,肯定就是去現在那位湯夫人那裡。湯夫人多吹吹枕邊風,湯秉兼肯定就更疼自己的小兒子了。以前兩家人不打照麵,沒有個對比,湯靖遠可能還沒什麼。現在人家登堂入室,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說不定那小子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親爹能對兒子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