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抓我自己(2 / 2)

“斬雲哥哥,你要是想的話,奴家懂三十六門秘法、七十二種技藝,保證一時三刻就讓你飛上雲端,神仙也不換。要不現在我就給你試試?”

“你的本名叫王翠花?”

謝淵麵無表情道。低劣的美人計,對他沒什麼作用。

“……”

王翠花笑容一僵,麵皮抖了抖: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入樓之後就改了名兒……”

“你什麼時候入的樓改的名?”

謝淵問道。

“啟元三年正月。”

王翠花隨口答道,看了他一眼:

“你手上不都有記錄嗎?”

謝淵沒有理她,繼續問道:

“為什麼入樓?”

王翠花臉色有些變化:

“你手上那冊子寫著呢。”…。。

“為什麼入樓?”

謝淵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哦,他現在本來就是。

王翠花沉默一下,笑道:

“不是被賣進來的嗎?”

“你很不滿意?”

謝淵看著她。

王翠花無所謂的笑笑:

“那時是不滿意,哪有被賣到窯子又被逼著殺人

的女孩兒是滿意的?不過現在倒沒什麼,我對樓主忠心耿耿!嘻嘻。

“真的,現在我修為不低,藏的銀票麼,比我爹經商一輩子都多。若不是被拯救到樓裡來,我大概隻能當個平平無奇的富家小姐,和個平平無奇的公子哥兒成婚,生個平平無奇的大胖小子,或許生幾個,哪有現在的日子有意思?”

王翠花搓了搓自己誇張的花指甲,百無聊賴道:

“那種一眼望到死的日子,一點兒刺激也沒有,過那種生活不如把我殺了。還是現在的日子有意思。”

謝淵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微微點頭:

“你可以出去了。”

王翠花看著他,若有所思,然後又露出媚笑。

她微微低頭,故意夾緊胸口,露出低胸裙裝裡的深不可測:

“斬雲小哥,真不試試奴家麼?奴家可是號稱‘繡口一張、就是半個秦淮’哦~”

謝淵聽得有些耳熟,瞥了她一眼:

“你還是以詩文見長?”?“詩文?詩文哪比的了奴家的唇舌功夫。奴家這諢號,是說來秦淮河的男人,有一半我都嘗過,吐出來的能把秦淮河道都灌一半呢。”

王翠花嫵媚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謝淵頓時升起生理的不適,沉著臉道:

“你可以出去了。”

王翠花見他模樣,瞪了瞪眼睛,捂嘴嬉笑道: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不可能啊!”

可是看他的表情,王翠花頓時笑彎了腰:

“哎喲喂,好久沒見到這麼純情的公子哥了,你們姚家的到了我這兒,哪個不是先解腰帶?嗨,斬雲小哥,乾脆我幫你把腰帶解了,姐姐等會給你包個大紅包!”

眼見王翠花手都要伸過來,謝淵輕哼一聲,用了真力:

“聽不懂我說的是麼?”

王翠花身子頓時一僵,看了謝淵一眼,眼神驚疑不定。

她是秋風樓的天階刺客,即是在樓裡,天階刺客也沒有那麼多,個個地位基本都在宗師以下到頂了。故而她見著謝淵,也才言笑無忌,什麼都滿不在乎。

以她的實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破了,成為秋風樓的第二個春三娘;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一輩子都卡在這裡,宗師天塹,畢竟沒那麼容易。

然而以王翠花的實力,剛剛謝淵認真起來之後,那刹那的壓迫感讓她心中大驚,這是一個剛剛突破氣血三變境不久的小年輕該有的?

渾厚的內息霸道無匹,竟然讓她都生出些難以抵禦的感覺,眼神一下就變得清澈。…。。

聯想到姚家聲名遠播的大金河功,王翠花暗自齜牙,表情變得平靜:

“斬雲兄,那我就告辭了。”

謝淵擺擺手,看著王翠花出去,然後又喚了下一個。

雖然是做做樣子,但這樣也有許多用處。

至少把這些平時秘不見人的刺客都認了個臉熟,這些家夥個個都是三變境以上的經驗豐富的刺客,即使在秋風樓中也不是等閒。

把這些危險的家夥留個麵熟,心中有數,此是其一;

二來,秋風樓是個以強權聚合在一起的組織,大部分的威懾力全賴秋風樓主的強大武力和背後世家的無形威懾。實際上,樓中有許多人,如同王翠花一般,由於其本身的來路,應對秋風樓心存恨意。

隻不過現在秋風樓能提供好處,他們也就在這裡容身,若是有朝一日秋風樓出現了傾頹的趨勢,這些人不僅可能是第一批跑路的,甚至可能會給起火的大樓加一把柴火。

謝淵默默將王翠花這些人暗暗記下,幾天過去,就把金陵能叫到麵前的人全部過了眼。

這一下,哪怕春三娘——其實也就是慕朝雲,恐怕也沒有他對秋風樓的實力了解之深。對許多刺客來說,被掌握了真實身份,就相當於被拿到了命脈。

在整個秋風樓中,謝淵掌握的人員底細已經僅次於秋風樓主。

不過在這之後,謝淵也就暗暗心驚。秋風樓能作惡多年,春雨樓屢剿而不倒,實力果然非同凡響。其中天階刺客的數目,幾日來僅他見過的就有十人以上,這還不是全部。

天階刺客這等實力,都是三變境中的強者,高手中的高手,秋風樓一個刺客組織能聚集起這麼多高手,雖然和刺客生死搏殺、養蠱式的培養更易出戰力強大的武者有直接關係,而這一類武者很可能不能再進一步。

但是這些高手就是高手,秋風樓的實力,或者說錢家大變之後,直接就能算作姚家背後的實力,實在是不可不重視。

謝淵心中有數,多了幾分知己知彼的感覺。

等裝模作樣的排查了一遍,謝淵又大搖大擺的去了簪花樓,不像以往遮掩蹤跡。

反正拿著令牌,秋風樓主本來就說可以去找春三娘,謝淵的確要去和慕朝雲商議一番。

看著謝淵大搖大擺的進來,已經得到消息的慕朝雲默默探查周圍,確認無誤之後開啟了陣法。

“我已經暴露了。”

謝淵神神秘秘的如同一個諜子。

慕朝雲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暴露了你還能走來走去?”

“但‘我’還沒有暴露。”

謝淵神秘莫測的說道。

慕朝雲無言半晌,才道:

<

br>????“說人話。”

“嘿嘿,模仿你們這些人說話還挺有意思。”

謝淵笑了笑,才把那天在秋風樓主書房裡聽到的和盤托出。

慕朝雲聽完,果然也有些不解:…。。

“秋風樓主心計深沉,想到你潛伏入秋風樓裡好像也不奇怪。隻不過……”

她說到這裡,直接拿出算籌和八卦盤,開始比劃。

片刻之後,看著橫七豎八的算籌,慕朝雲解讀出結果,眉頭頓時緊緊皺起:

“怎麼跟那人有關?”

“跟誰?”

謝淵立即問道。

“那個止空山棄徒。”

慕朝雲低聲道:

“是他給秋風樓主出的主意?”

謝淵眨了眨眼睛,不解道:

“他?慕姑娘,你之前說他完全被你握在掌中,他的實力你十分有數?按理說,這種水平的天機士,應該看不透我的天隱術才對。不然我不早就被秋風樓主逮住了?”

慕朝雲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他的實力雖然不如我,但是也不可小覷。不過你說得對,之前有我乾擾,而現在你的天隱術已經大成,修為也慢慢漲上來,他無論如何算不得你。正因如此,才更顯奇怪。怎會和他有關?”

慕朝雲一直默默著這個沈虛,沒有讓他出幺蛾子的機會,隻等時機成熟,就要將這個助紂為虐的妖人除掉。

隻不過沈虛謹慎非常,一直在姚府最深處深居簡出,謝淵都不知道姚府裡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慕朝雲眉頭微皺,心裡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她想了想,又重新整理算籌,以沈虛為題,開始計算。然而過了片刻,她雙眼微睜,有些驚訝道:

“他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出了金陵?”

“他現在在哪裡?”

謝淵好奇道。

慕朝雲抿著唇,算了許久,目光顯得有些凝重:

“找不到他……他似乎籌備了許久。”

謝淵正有些緊張起來,又見慕朝雲呼了口氣:

“無妨,既然出了姚府,那沒了金陵姚府千年氣運襄助,我這次乾脆徹底了結他。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實力勝過我,還以為他留的後手我沒有發現,卻不知隻是我營造給他的假象。這次做了準備便敢出門,便是他的死期。”

慕朝雲飛速在室內布置起來,謝淵被趕到角落裡,愣愣的看著慕朝雲片刻間布置了一個複雜的大陣。

陣旗飄揚,寶材四處,逐漸閃耀發光。

而後慕朝雲站在陣中,手托天晶蓮,腳踩天罡步,神情縹緲,如同真正的仙人。

……

洪湖。

一個麵色蒼白的披發男子出現在湖邊。

他對著湖水默默掐算,而後嘿了一聲,伸手一招,一團水球猛地從湖中升上,包著一條大魚,飛到了他的麵前。

水球如同魚缸,大魚在這半空的水球之中迅速的四處遊動,然而就被困在了這牢籠裡,片刻也出不得。

沈虛凝視著這大魚許久,麵色漸漸古怪,而後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堂堂姚家,四處宣揚的自家天才子弟,原來早已入了魚腹之中!…。。

“我道那姚天川怎麼會有這麼厲害,原來不過是狸貓換太子,李代桃僵是也!

“真想知道姚老六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表情。他的臉還是一直那般平平無奇否?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虛有些癲狂的笑起來,蒼白的麵容都浮現了血色。

忽然,旁邊跑過來幾個本地村莊的稚童,看著那浮空的水球和大魚,頓時一臉驚呼:

“哇!好厲害的仙法!仙長,你是傳說裡的仙長麼!”

沈虛止住笑容,看向幾個唇紅齒白的幼童,露出溫和的笑意:

“你們喜歡?”

“喜歡!”

“那就送你們罷。”

沈虛拍拍手,將那水球推向幾個小孩。

小孩頓時大喜,紛紛期待的迎向那水球;不過有一個小孩落在後麵,朝沈虛鞠了一躬,道:

“謝謝仙長贈寶!”

沈虛看向那最後的小孩,眼睛微亮,笑吟吟道:

“倒是個有禮貌的小機靈。可惜,可惜……”

“仙長為何可惜?”

那小孩年齡雖幼,談吐卻露出早慧來,顯然比同齡人聰明許多。

沈虛搖頭,幽幽道:

“可惜天機不可泄露,你這個小娃娃,天賦好,命不好。”

“啊——”

幾聲驚叫驀地傳來,落在最後的小孩嚇得一跳,歪頭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那水球接近幾個小孩之後,突然變大,如同有生命一般,直接將幾個小孩包了進去。小孩入了水球,頓時憋得麵色通紅發紫,不斷踢腿掙紮,然而卻如那魚兒一般逃不出來,很快沒了力氣。

最後的小孩嚇得麵色發白,兩股戰戰。

然而即使見了這般恐怖場景,他依然保持著理智,一咬牙,拔腿便跑。

沈虛見小孩竟然跑如此快,又有些詫異。隻不過他再快,也

快不過秘法控製的水球,隻是一眨眼之間,水球就追上小孩,將其包裹,如同那幾個小孩一樣。

沈虛揮了揮手,水球帶著小孩和大魚,慢慢飄飛,直入湖中。

然後,他提起的手驀地鬆開,水球就撲通一聲,帶著裡麵的身軀沉入湖底。

“一群平民,和姚家晨星葬在一起,也算是造化了。”

沈虛負手悠悠道。

隨後他麵容有些自得,嗬嗬笑著:

“你謝淵算不得,是我學藝不精。你姚天川算不得,是姚家千年氣運相佑,也很正常。

“本來我發覺不了,是個死局。

“然而偏偏我對著你‘姚天川’,算出了煌煌氣象;而後心血來潮,再拿你八字一算,你突得又在洪湖裡了!

“有趣有趣,我再算你,再算謝淵,雖然都沒結果,然而即使是沒結果,也是一種結果。”

沈虛眼中精光一閃:

“無果之算多了,但無果的跡象如出一轍,你這‘姚天川’,和謝淵是什麼關係呢?嗬嗬,哈哈哈!

“慕道友,這一陣,終究是我贏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