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站在衙門柵欄外,望見廳堂裡那道細瘦的身影時,舒了口氣:“月月。”
聽見熟悉的聲音,楚月忙轉過身,一眼便望見了人群中的陸星河。
“相公。”
她也不知怎的,方才隻她一個人的時候,理智的可怕,如今見著陸星河,好似有了依靠一般,心底竟生出了一絲委屈。
陸星河聽見小丫頭帶著哭腔的聲音,忙跟一旁的官吏說明情況便走了進去。
他來到楚月身旁,牽起她的手。
“沒事吧?”
楚月吸了吸鼻子,搖頭說道,“我沒事,有事的是他。”
她邊說著,邊指向躺在地上的蔣高義。
陸星河瞥了蔣高義一眼,“他那是活該,你沒事就好。”
就在這時,張政領著幾人也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官吏見是黃員外和蔣員外,忙將人放了進去。
“兒子,你這是怎了?”
蔣員外見自家兒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忙趴在他身旁喊道。
楚月先是和黃員外點頭致意,隨後望向張政。
“師父,這蔣家公子怕是得放點血才能醒,我記得您不是有根筷子粗的銀針嗎?興許給他紮上一針,再放點血,就醒過來了哩。”
張政心領神會,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徒兒說的有理,蔣員外,先容老夫給令郎紮上一針,待他醒後,咱也好對簿公堂。”
張政話音剛落,便見蔣高義的手微微顫了顫,他看到了,其餘人也看到了,將注意力放在楚月身上的蔣員外卻沒有發覺。
方才楚月說話的時候,蔣員外就想罵她蛇蠍心腸,這會見張政也跟著胡鬨,一張臉更是比鍋底還黑。
他站起身,朝著張政作揖。
“今日之事,與老先生無關,還望老先生不要摻和,如今我兒傷成這般模樣,我定是要為他討個公道的。”
陸
星河直接上前一步。
“蔣員外,不知今日之事,你可有確切的了解過?”
蔣員外根本沒有將陸星河放在眼中,他冷哼一聲,避重就輕的說道,“無論事實如何,我兒傷重是事實。”
陸星河並沒有被他的強勢所折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南淵律法有雲,若有人在外無事生非,起哄鬨事,毆打傷害無辜,肆意挑釁,橫行霸道,一律以尋釁滋事罪論處,是要蹲大牢的。”陸星河望向他,“蔣員外不如找人去打聽打聽,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蔣高義是成年男子,身旁更是有四五名同伴同行,如果不是他尋釁在先,我相信我娘子不會動手去打他。”
蔣員外被陸星河一通話說的啞口無言,他也就是捐出來的員外郎,哪裡真的會懂什麼南淵律法,這會聽得陸星河的話,心裡也有些沒底了。
陸星河下意識的緊了緊楚月的手,“如果我的妻子隻是正當防衛,哪怕蔣公子因為意外一命嗚呼,一旦查清實情,她都會被無罪釋放。況且,我覺得蔣公子或許也並沒有蔣員外所說的那般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