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半坡村住過一晚之後,張秋英便沒有隨著眾人往半坡村去了,而是帶著苗苗在醫館後院的灶房裡休息,楚月見她們娘倆總睡灶房也不是個事兒,便直接讓陸大貴找人在灶房旁邊起了一間小屋子,供母女兩休息。
張秋英對楚月感恩戴德,但凡是醫館裡的事情,她都搶著乾。
而陸大貴因為這段時間隨著楚月到處跑,忙的腳不沾地,便也將一開始的心思壓在了心底。
“喲!你們都在這兒哩。”
陸大貴將騾子從後門牽進來,便望見了張秋英和楚月。
他將騾子拴好,上前摸了摸苗苗的腦袋。
“苗苗,這段時間可乖?沒有惹你娘生氣吧?”
苗苗撅了撅小嘴。
“苗苗…乖。”
陸大貴聽了,哈哈一笑,“幾天不見,小丫頭說話越來越利索了。”
張秋英淡笑著說道,“自從知道苗苗不是小啞巴,我便從張大夫那裡學了些法子教苗苗說話,從前為了生計,疏忽了她,往後不會了。”
楚月望著陸大貴和張秋英,突然覺得,還挺般配。
“你們聊著,我去看看玉芳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說完,便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陸玉芳見著楚月來,忙將自己昨兒個統計好的賬簿拿給她看,“月月,咱們這兒有些藥材要補充了。”
楚月拿起賬簿瞧了瞧,便放回了櫃台上。
“該補充的補充,該采買的采買,錢先從公賬走,回頭將賬目明細列出來就成了。”
“哎,行,回頭我將需要的藥材列出來,讓大貴哥往縣城去一趟。”陸玉芳說著,望向楚月,“某人需不需要大貴哥給我星河哥哥帶句話?”
楚月掃了她一眼。
“我們這才分開,不用帶話。”
陸玉芳朝著楚月拋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說真的,月月,你想星河哥哥嗎?”
楚月抿了抿唇,沒有忸怩,直接承認,“想啊,怎會不想?”
“既然想,你怎舍得分開?”陸玉芳的臉上帶著疑惑。
楚月一笑。
“難道我要拘著他不讓他去參加科考?”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繼續說道,“過日子,不能隻看到眼前的情情愛愛,時間長了,感情再好也會變淡,相公該有他更遠大的抱負,我也是。”
聽著楚月的話,陸玉芳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單手托腮,麵帶惆悵。
“唉!你說的我是半點體會不到。”
楚月笑了笑,“等你找著你的真命天子,便能懂了。”
陸玉芳噘著嘴嘀咕道,“人家還不知道在哪個旮遝裡麵朝黃土背朝天呢。”
楚月望著她,“那不見得,許是個讀書人呢?”
陸玉芳不以為然,“讀書人哪裡能看得上我?”
楚月本想說讓她莫要妄自菲薄,卻見門口有兩個丫鬟打扮的人,攙著一位年輕的夫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