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嚴家,許恒自報名姓之後,被嚴家人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
許恒畢竟是許員外之子,如今又入了縣城的陣營,他的人脈勢力,自然不是嚴家這等小商戶人家能抗衡的。
嚴世濤見許恒進了廳堂,忙笑著起身相迎。
“不知許公子今日來我嚴家,所為何事?”
坐在陸守成夫妻兩下首的陸玉芳望著從門口進來的頎長身影,心底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她微微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與許恒對視。
許恒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最終,目光在陸玉芳身上停駐,眼神清澈真誠。
“我來這裡,是為她。”
他不再克製自己的感情。
總歸大家都是求娶,各憑本事罷了,至少他努力了,便也不會後悔結果。
霎時間,廳堂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陸玉芳的身上。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陸玉芳整個人僵持著不敢動彈。
她有些慌。
害怕如今平靜的生活被突然闖入的許恒打亂,不好收場。
陸守成和薑秀芹也是滿臉驚疑。
他們倒是見過許家公子幾次,對他印象也不錯,彬彬有禮,性子溫和,但自家女兒和他交集甚少,怎的如今為了她來嚴家?
關鍵如此說法,會讓人浮想聯翩,最後敗壞了女孩家的名聲。
玉芳如今正在議親,可不能叫人給耽誤了。
“不知許公子此話何意?”陸守成站起身問道,“你是我侄兒摯友沒錯,但我家玉芳統共也沒與你見過幾次,怎的說是為了她來?還請許公子給一個合理的說法,莫要壞了我家女兒的名聲。”
另一邊,座位上的嚴子棹神情慵懶的剔了剔牙。
“許恒,你不是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麼?怎的?如今書讀的沒意思了?想找個暖床的姑娘了?”他說著,站起身來,神情中滿是嘲諷和輕慢,“你許家高門大戶的,想找個姑娘家還不容易?怎的還搶到我家裡來了?”
原本薑秀芹對嚴子棹這個人印象還算不錯的
,剛才與嚴家父母也談的極為投機,差點就要拍桌子將親事定下了,現下聽著嚴子棹這番話,隻覺得反感的很。
滿嘴的汙言穢語,這恐怕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難怪南坪鎮條件好些的姑娘家說不上呢,也就糊弄糊弄他們這些才來鎮上的人。
想到這裡,薑秀芹心裡還有些感謝許恒。
要不是他,她還見識不到嚴子棹的狐狸尾巴呢。
嚴母聽得嚴子棹的話,轉而望見薑秀芹的神色時,立馬嚴厲的嗬斥道:“子棹!”
嚴子棹望著自家娘的眼神,滿臉不甘的撇了撇嘴,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許恒沒有理會嚴子棹,而是朝著陸守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許某之前與陸兄在一處的時候,見過陸姑娘幾次,她的真性情讓許某心生歡喜,隻是考慮到如今前途未定,便一直將這種歡喜壓在心底,此次來南坪鎮,聽說陸姑娘在與嚴公子相看便鬼使神差的來了,還望伯父伯母見諒,既然陸姑娘與嚴家親事還未定,也希望伯父伯母能給在下一個機會。”
他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讓陸守成方才的擔憂消散一空。
之前沒有對比,嚴子棹固然不是最優,卻也不覺得多差,如今有許恒在前,薑秀芹隻覺得,無論是人品、相貌、學識還是家世,許公子簡直要好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