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叔,你這身體還得好生調理一段時間才行,要不你就暫且在我這裡住下來吧?正好可以幫我看著後院,晾曬藥材收藥材。”
路大叔麵露難色。
“並非我不想留在這裡報答郡主,隻是……”
“其實路大叔不說我也能猜到。”楚月望向他,“路大叔是與京中的人有些恩怨牽扯吧?這幾日與路大叔相處下來,我覺得路大叔並非窮凶極惡之人。”
“郡主可知有句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
楚月一笑。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望向路大叔,“大叔若是有冤,不如去順天府尹擊鼓鳴冤,總不能這樣裝乞丐躲閃一輩子,倒是叫惡人逍遙法外了。”
路大叔搖頭。
“沒用的,那人隻手遮天,恐怕我才露麵,便會被人擊殺了。”
楚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皮套麵具,正好能遮住路大叔被砍傷的眉骨部位,半邊臉便隻露出了眼睛和嘴。
“若是怕認出身份,路大叔平日裡可戴著這個麵具,不過你的身體確實不能拖了,若是積極治療,尚且還能活個八年十年,甚至更久一些,若是不治療,最多兩三年,生機耗儘便也就藥石無醫了。”
路大叔望著楚月遞來的麵具,並未去接,而是帶著探究的神色望向她。
“郡主不怕我連累你?”
“你隻是我救下的乞丐,我並不知道你從前的身份,也不知道你的敵人是誰,將你留下來,一方麵因為你與我是同鄉,另一方麵,我第一次遇到大叔這種情況的病例,想看看以我的醫術,能維持你多久的性命,僅此而已。”
她說到這裡,聳了聳肩。
“我一個女子,不涉及朝政,也不在朝中樹敵,有什麼好怕的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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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路大叔笑了笑,伸手拿過楚月手中的麵具,“那我便暫且留下了。”
他說完,將麵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楚月展顏一笑。
“歡迎!”
就在這時,凝冬跑來後院,壓低聲音說道,“郡主,姑爺來了。”
楚月麵上有些詫異。
“他怎的突然來了這裡?”
“姑爺說,明兒便是殿試,今兒得在京城住下,他剛坐著馬車繞到後院了,應該馬上就進來了。”
凝冬話音剛落,後院院門便被人推開,陸星河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月月。”
路大叔見楚月有事,趕忙去一旁幫忙晾曬藥材了。
楚月起身,走近陸星河。
“今日要來京城,怎麼在莊子上的時候也不與我說一聲?”
陸星河一笑,“想給你一個驚喜。”
“那你今晚住何處?”楚月問道。
“可能會去老師那裡,他說有些事情要與我聊一聊。”
楚月撅了撅嘴,“你要去袁府的話,可得防著些那個袁雪兒。”
陸星河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我會的,放心吧。”
“哦,對了,我給你介紹介紹。”楚月拉著陸星河往路大叔的方向走去,“這位便是我與你提起過的同鄉,路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