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越過陸星平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陸星平站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轉身往楚月院子的方向望了眼,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大步離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陸星河進了宮,將江南的事情稟報給皇帝之後,靖王作為刺殺一事的始作俑者,雖然沒有得到處罰,但被陸星河揪出的替罪羊倒是遭殃了好幾個。
且每一個都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一操作,至少讓顧靖寧在朝中三分之一的勢力瓦解乾淨,空餘的位子,全都換上了在朝中相對中立的新人。
另有一些顧靖寧派係的人見狀,紛紛開始動搖起了念頭。
對於這一結果,袁伯陽的神色顯然不怎麼好看。
他攥著拳,思考著該如何緩解如今不利於靖王的局麵。
而陸星河因為此次賑災有功,且順帶著挖出了不少朝廷中的蛀蟲,在國子監祭酒再次與顧璟赫提出辭官回故鄉養老時,顧璟赫便順勢將陸星河推上了這個位子。
從三品的官職,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國子監作為整個南淵國最高學府,一直是各大家族子弟削尖了腦袋都想進的地方。
國子監祭酒不僅掌管著國子監,甚至控製著整個南淵國的教育。
可陸星河一個新人,入官場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便一躍成為從三品的大官,憑什麼?
“陛下,通過此次賑災一事,微臣不否認陸大人是個有真才實乾的人,但國子監這一職位舉足輕重,關係到整個南淵年輕一輩的學業,謂之國之氣運都不為過,還請陛下三思。”
隨著話音落下,大殿中烏泱泱跪了一地。
“請陛下三思!”
顧璟赫望著殿中眾人,冷笑一聲。
他將陸星河
推到這個位置。
一是欣賞他的才乾,二是為了接下來的新政推行一事。
有了國子監這個職位,對於新政的推行,要便利許多。
“朕還記得,殿試的時候朕封陸大人為司業,你們也是這個反應,但結果你們看,他在位時間雖然不長,卻從未出錯,還將國子監的大小事務了解了個透徹。”
“後來朕讓他去江南賑災,你們也反對,結果他比任何人完成的都要出色,不僅使用最小的代價,解決了比往年都要嚴重的災情事宜,甚至從根本上,解決了江南的水患問題。”
“如今你們又阻礙朕封他為國子監祭酒,可是覺得他沒有這個本事?還是覺得朕眼盲心瞎?”
最後這句話,他說的極輕,顧璟赫端坐主位上,散發著上位者的壓迫,讓一眾大臣不敢抬起頭來。
他往大殿中掃了一眼。
“怎麼都不說話了?”
顧靖寧悄悄往袁伯陽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便見袁伯陽站出來說道,“陛下,在朝為官,不僅講究先來後到,還得講究個資曆深淺,陸大人不過弱冠之齡,年輕氣盛,怎能擔如此大任?”
顧璟赫反問。
“袁相,他在門下多年,你可曾見他年輕氣盛過?”
袁伯陽一噎。
“這……”
確實沒有。
他門下學生無數,陸星河確實是他最為看好的一個。
就是可惜了,最看好的這個,最不受他控製。
顧璟赫雙臂撐在自己的雙膝上,頗為讚賞的說道,“朕倒是覺得,陸司業既不失年輕人的朝氣和魄力,亦有他的穩重和踏實,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