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嘴裡卻是說:“掌櫃的是經營酒樓的,難道沒聽說過‘眾口難調’四個字嗎?難不成貴酒樓還想店大欺客,硬逼著所有食客都來誇章閱樓一句?”
他的話把掌櫃的懟的說不出話來。
陳玉華隻是找個地方吃頓飯而已,也不是個愛鬨事的人,隻是今天這章閱樓確實有店大欺客的行為,若是不給對方一個厲害看看,怕是吃不好飯。
於是他又說道:“朝廷把百姓分為士農工商四等,你章閱樓再如何自命不凡也是經商的,而我等再如何土包子,也是排在第二位,你如何有膽量以下犯上,一個經商的瞧不起我等布衣?”
陳玉華這話又把掌櫃的說的無話可對。
章閱樓身後的東家在京城和整個大乾朝,都是舉足輕重之人,但那不能放在明麵上說。
掌櫃的之前是讀書人,但他現在的身份卻是酒樓掌櫃,那就是經商的,官方認可的地位確實不如陳玉華他們。
陳玉華雖也是經商的,但他還沒向巡檢司登記造冊,還是農夫。而且就算他是商人身份,但掌櫃的也不知道這一點,這就被拿捏住了。
陳玉華又說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而廚藝既文又武,在某一方麵可以做到第一,比如刀功,卻無法做到每個人都喜歡,比如味道鹹淡酸辣。這位夥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陳玉華目光鎖定那個廚師,說得他雖心有不服,但也隻能連連點頭。
“那麼,請問掌櫃的,你們這樣無禮,是何道理?”陳玉華沉聲問掌櫃。
那掌櫃的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但是讀書人的驕傲和章閱樓的名聲都不允許他承認錯誤。
他漲紅臉,想要用章閱樓的勢力壓迫陳玉華,就算今天不能討到說法,也要讓陳玉華等人破壞章閱樓的形象。
他冷哼一聲:“哼!你隻不過一個普通百姓,根本不知我章閱樓的實力有多大,簡直不知死活。今日就算我把爾等當作刁民送官,爾等都隻能乖乖受著,竟還與我講理,簡直可笑至極!”
陳玉華聞言,不禁蹙起眉來,心想章閱樓這是玩不起要用勢力碾壓客人,真正的要店大欺客。
那掌櫃的又說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隻要爾等於章閱樓門前向章閱樓行禮致歉,今日這件事便就此揭過,否則定難輕饒!”
這話引得陳玉華不禁嘴角上揚。
這掌櫃真是好算計,他們若是在章閱樓門前當著路人向章閱樓致歉,不但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也能為章閱樓宣傳一波。
這算盤珠子真正都打到陳玉華的臉上來了。
沈秀娣和蘇葉湄都聽得緊皺眉頭,她們都知道章閱樓的東家在大乾朝的地位,現在被這掌櫃的如此逼迫,今日怕是要丟人了。
兩個小孩感受到房間裡的緊張氣氛,都躲到了爹爹身旁,尋求安全感。
而陳啞巴則是一臉戒備地看著章閱樓的三個人,手裡緊緊握著筷子和瓷碗。他心裡雖然擔心惹出大事自己可能要鋃鐺入獄,但是師父若是被人欺淩,他也是會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