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二百裡,是鎮北王地界,他名下的兵力足有三十五萬之多。若是太子此行奪下鎮北王的虎符,調兵南下,我的定遠王不當也罷。”
關肅崢嚴詞厲色道:“實話告訴你,我掌管漠北大軍和燕王營的兵,各有三十多萬,加起來共六十萬,不俱他。”
“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調兵用以內戰,漠北的柔然,北境的突厥,必會大舉來犯!以至東海寇,南蠻夷,蠢蠢欲動,我大燕朝內憂外亂,難以支撐!屆時,有多少百姓生靈塗炭?非我本意,我實不忍見!”
關肅崢臉色鐵青,口唇發黑,目不轉睛地盯著餐案。
裴儀比他好不到哪去,慘白著一張臉,櫻桃似的口唇,嚇得沒了血色。
口唇張合,清冷的聲音打著顫脫出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國不將國,朝非本朝,你不忍百姓受苦。”
裴儀閉上眼睛,似乎發了宏願,等再睜開時,雙目清明,她說:“婚期可以延,你要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麼?”
關肅崢聽了她的話,一絲喜悅躍上臉,不等綻放,忽又消失,避開她的視線。
裴儀揪住他,喝問:“說話!不許瞞著我!”
“我不想瞞你。”關肅崢低沉的聲音傳到裴儀耳中,他閃爍其詞道:“我從宮裡出來,以柔然來犯為由,延期婚約,赴漠北平定戰事。”
裴儀聽了他的話,才知道他為什麼閃爍其詞!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延期婚事,親赴漠北。
對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是來請罪的,不是來同她商量!
“哈哈哈……”裴儀仰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