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燕回村,刀疤一行心頭積蓄的惡氣無處可泄,路上的行人很快遭了殃,從燕回村到桑雲鎮這一段路,大凡撞上他們的行人,不是被驅馬踐踏而亡,就是被這夥惡徒揮刀收割了性命,等到他們的行蹤從桑雲鎮消失之後,已有數十人的性命喪失在他們的刀鋒馬蹄之下。
十三當鋪派人趕到的時候,已是三個時辰之後的事,從桑雲鎮到附近最近的一個縣城,騎馬亦需一個時辰,一來一回,再加上調配人手,三個時辰已儘了他們最大的努力,當十三當鋪的人趕到之後,賊匪已經失去蹤影,鎮上、以及周邊各村死亡人員的家屬們正抱著屍體撕心裂肺的嚎哭,看著這滿地狼狽,主事掌櫃的一張臉黑得像鍋底。
“先發飛鴿傳書,通知你們的掌櫃,還有少當家,這事我沒有權利處理,麵要等他們過來再商議處置。”主事掌櫃在原地站了一會,很快喚來給自己報信的夥計,分咐他去傳信,發生這麼大的事,又不是在他管轄的地方,他最多隻能協助,而不能越趄代庖。
掌櫃是當天晚上接到飛鴿傳書的,他接到飛鴿傳書的時候正在和當地一個朋友議事,結果看到信中內容之後,驚得騰的一聲,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他朋友嚇了一跳:“良,你沒事吧?”
“藍柒,我當鋪那邊發生了大事,我得馬上趕回去,咱們商議的事情下次再議。”掌櫃一邊折信,一邊抬步朝外行去。藍柒有心說點什麼,可張了張口,終閉上了嘴巴,他與良私交不錯,可十三當鋪內部的事情,卻非他一個外人可以插手。
良從藍柒的宅子出來,利用十三當鋪的內部手段,一邊通知暗信部追查那夥劫匪的行蹤和來曆,一邊招來幾名隨從,牽出駿馬,連夜趕回桑雲鎮,次日一早,他就回到了桑雲鎮,夥計一看到他,立即奔了過來,將昨日的事情詳細複敘了一遍。
關於損失,已經清點出來,此次事件造成的人員傷亡一共是六十二人,其中重傷人數十二,死亡人數五十,燕回村死亡人數四人(除了村口兩個,賊匪路上又碰到了兩個燕回村的人。)重傷者一人,十三當鋪的種植師死亡兩人。其它的傷亡者都是路上撞上十三當鋪的無辜之人。
燕回山中種植的藥材,白首烏被挖了三分之一,重樓被挖掉了六分之一,哪怕掌櫃昨夜已經看到了信,今日再看手中這份數據表,仍氣得麵色鐵青,他陰著臉,目光死死的盯著手中這份數據表,半晌之後,一掌拍在一張實木椅上:“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盛!”實木椅不堪重負,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掌櫃的,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夥計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這夥人敢如此明目裝膽的搶奪我們十三當鋪的財物,顯然不是等閒之輩,我從南越郡回來的時候,已通知暗信部門調查他們的來曆,少當家此刻想必已經接到信報,如我所料不錯,三日之內,他定然會親自趕過來,木小姐出去參加交流會,這幾日應該也要回來了。”
“這件事具體如何處理,等他們回來再議,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先安撫傷亡者的家屬,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受了咱們十三當鋪的牽連。”良深吸了口氣,穩住心頭翻騰的怒意,緩緩接口道。
木君璿是九月十三傍晚到達桑雲鎮,因要照顧君蘭秋這個傷員,他們返程的速度並不快,一千多裡的路程,一共耗費了八日時間,一入桑雲鎮,木君璿就發現氣氛不對,不少人家的門前都掛上了白幡,偶然碰上幾個行人,看她的目光亦十分古怪,整個鎮子莫名濃罩著一股說不出的哀戚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