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女士為您訂了一些首飾和成衣,本想著改天等到貨配齊了再通知您來拿的,正好您今天來,需要的話我叫人把那些衣物取出來,您先試試合不合身。
說罷,她又叫人將謝韋茹留的幾件新款推上來,隔著距離,周頌宜都知道自己必然不會喜歡這些衣服。她和謝行經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
謝韋茹的風格很適合她本人,卻一點也不適合周頌宜。但她又熱衷於給周頌宜買一堆相同類型的衣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周頌宜雖然對衣服的類型不太挑剔,隻要是好看的款式都會試著接受,可謝韋茹的風格總是很固定的嚴肅正經,每次穿上她送的那些衣服,仿佛下一秒都要變成職場女強人,在商界大殺四方。
架子上掛著一件白色長裙,無袖款式,看起來有些簡約,但版型裁剪和質地都相當不錯。
總算有件看得過去的。
站起身接過那條純白長裙,周頌宜往身上比劃了一下,試探性地望向謝行繹:“你覺得這件好看嗎?”
實話實說,她穿什麼衣服都不會差到哪裡去,但這件衣服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太過單調,若是她再年長也許適合,但現在看著這單調的設計,周頌宜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無意看見模特脖子上的項鏈,周頌宜眼前一亮。
那是一條珍珠琉璃項鏈,三條細珠合成一根粗鏈,中央有三塊不同大小的金屬鑲邊的彩琉璃掛飾,水滴狀珍珠垂在掛飾下方,搖搖欲墜。
她指了指那條項鏈,提著裙擺走過去:“麻煩在這條後麵加一條鏈子,幫我做成腰鏈。”
店長稍頓片刻,很快反應過來,她從模特身上摘下那條項鏈,走到周頌宜身後,將它掛在腰間,小心翼翼地替周頌宜扣上。
白色長裙蓋住腳踝,垂感十足,領口處繡著Teresa的標誌性圖案,很單調的款式,但中間那條腰鏈又恰到好處的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項鏈是粗款樣式,剛好掐出腰部線條,無袖的設計襯托得她肩頭潔白如玉。
謝行繹遠遠望著,滾了滾喉結,很快挪開視線。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脖子有些空落落的,周頌宜摘下了自己的,又叫人拿了一條新項鏈。
扣子很細,又被頭發擋住,係起來需要一些技巧,店長和周頌宜身高相仿,光線被擋得差不多,根本看不清邊上的孔位。
見兩人弄了半天都沒有將扣子係上,謝行繹收起腿站起身,走到周頌宜身邊,接過那條那條項鏈。
周頌宜正麵朝著鏡子欣賞這套衣服,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清冽氣息。
西裝麵料摩擦著她的背部,領結凸起的部分蹭在她背中央,又癢又熱,還有些磨。謝行經站在她身後,挺闊的身子幾乎將她摟進了懷裡,兩人對視一眼,周頌宜莫名有些彆扭,她低下腦袋將頭發完全撩起,方便謝行經為自己戴項鏈。
幾秒後,項鏈穩穩掛在脖子上,同時,一道濕潤潤又帶著溫熱的觸感貼上了肌膚。本要撩撥頭發的手瞬間僵住,周頌宜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謝行繹借著係項鏈的動作,在她鎖骨處輕輕落下一吻。
周頌宜今晚很美,他很喜歡看她為自己低頭打領結的模樣,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的目光永遠落在自己身上。
很多時候,若是換一種想法,聯姻並不全是壞處,無非就是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小孩又剛好年齡相仿,雙方家庭不僅知根知底還門當戶對。
而他,又恰好喜歡周頌宜。
見對方一臉懵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謝行繹笑了笑,他點了點周頌宜的額頭,聲音暗啞但語氣誠摯的誇讚:“很漂亮。”
說罷,又在她頭頂落下一吻。
幾位店員都在同一時間將腦袋彆開,店長還戴著手套,更是直接低下腦袋將手上那條項鏈擦了又擦。
既然吃過飯後,謝行繹已經不難受了,那回去的一路必然不能叫周頌宜再開車。
後車座滿滿當當都是在店裡血拚的戰果,周頌宜坐在副駕駛上,本想將座椅放下休息一會,但卻絲毫沒有睡意,隻要一閉眼,腦海中都是剛剛那一幕。
他為什麼要親自己的發頂,為什麼親完鎖骨,又親發頂。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大腦似乎都有些,心裡有個小人焦灼地走來走去,似乎想搞清楚狀況。
周頌宜背對著謝行繹窩在座椅裡,忽然很想讓世界靜止,好讓她有一分鐘的時間儘情尖叫。回想起那種酥麻濕潤的感覺,她就條件發射地抖動了一下。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一路上,她都在閉眼假寐,根本不給謝行繹和自己說話的機會。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洗完澡上床都沒有緩和。周頌宜趴在床上,將腦袋埋進了枕頭裡,一回想起剛才的場景,她就有些難以言喻的感受。
似乎有些羞恥的同時還很愉悅,可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說他究竟為什麼要親我啊?”
雖然之前也不是沒親過,但當時她都喝醉了,哪管得了這些,今天實在是有些突然。
“笨啊。”聽周頌宜講完了全部困惑,祝月好笑得不行,她是真沒想到,謝行繹看起來這麼悶的人,做起事來也這樣騷。
但想起一些往事,她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多明顯啊,他一看就是喜歡你。”
周頌宜不信,還在枕頭裡當著縮頭烏龜,發出來的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聽起來甕聲甕氣的:“可他老欺負我,哪有這樣喜歡女孩的。”
他哪個樣子了?祝月好被嗆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高中時她就發現了謝行繹的不對勁。
真想把這個榆木腦袋敲開,高中時天天圍著葉柏衍,現在好不容易把他甩了,又直接變成了一根木頭。
“每次看見葉柏衍,他臉色沉得都和包青天一樣了,你真看不出來啊,尤其高一運動會那次,你跑到升學部給葉柏衍加油,謝行繹去………………”
“等下。”周頌宜弱弱反駁,“可他臉一直這麼黑啊,我小時候還以為自己欠他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