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30·夏安·(2 / 2)

冬夜夢症 塞萬訶 5655 字 19天前

誰料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側的兩個男人麵色同時沉了沉,沒人再開口。

恰好這時工作人員上前,趴在林業耳邊說了些什麼,林業沒有發現此時有些詭譎的氣氛,他點點頭,歉疚地同二人講:“抱歉,有事需要我處理一下,你們兩個先聊會天,我過會再回來。

偌大的露台隻剩下兩人,一時間寂靜無言。

謝行繹右手撫過左手手腕,慢悠悠地轉了轉腕表,無名指上那枚翠綠色的戒指晃得葉柏衍眼睛生疼,連同白天那張合照上血紅色的背景一塊,化成一道利劍出鞘,將葉柏衍紮得體無完膚。

七點半,天邊的最後一抹橙紅逐漸消散,深沉的夜色籠罩著城市,不遠處大樓的燈光也接連亮起。

“元貝和綺夢的合作,我想,葉總應該是蓄意為之吧。”

否則,哪裡會這樣巧,頌宜剛做出,葉柏衍就這樣完美地送上了一份理想方案,無論是從選址還是到理念,無一不是在貼合著她的想法。

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這樣巧合的存在,如果是彆人,他可能還會保持著懷疑態度,但如果那人是葉柏衍,這事必然是板上釘釘。

葉柏衍承認自己的確目的不純,他終於開口:“當初拿下那塊地皮想做這個項目,的確是因為頌宜,曾經在百花係列問世前,頌宜就已經告訴過我她的有關計劃。”

百花係列還未問世前?已經相當久遠了,應該是在兩人還未分手時就已經冒出的想法。

謝行繹大腦一片清明,心臟像是被寒冰浸透。對此,他確實無話可說,也隻會怪自己沒有更早地知道這些,否則,他一定能比葉柏衍搶先一步。

畢竟,他無權乾涉周頌宜的夢想。

謝行繹手指點點欄杆扶手,不愉地說:“葉總現在費儘心思告訴我這些,倒不如同我說句新婚快樂,我的心情也許會好得多。”

而不是聽見自己太太的名字以及她年輕時候的夢想就這樣親昵地從其他男人口中蹦出。

葉柏衍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眼裡全是不屑:“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他扭曲,陰暗,早就想將周頌宜從他手中搶回來占為己有,這樣的想法,他從未在謝行繹麵前掩飾過。

對自己的自我認知到還是挺全麵。

謝行繹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又撫了撫戒指上的紋路,似是在炫耀,但語調依舊沉穩,讓人抓不出一點輕浮的態度:“事已至此,我想葉先生也沒有什麼要掙紮的必要了。”

照理說聽到這樣的話應該會打退堂鼓,葉柏衍卻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他笑了笑,清冷的眸子裡笑不達意:“是麼?領完證又怎樣,民政局就在那,頌宜也有她自己的想法,隻要想離開,也不過是簽個字的事情,我想謝先生應該比我更明白這

個道理吧。”

話裡話間都在告訴謝行繹,得到周頌宜的心才是最要緊的,一張證,根本留不住人。

這道理他們確實都懂。

周頌宜不是一件供男人爭搶的商品,她是掌控一切的主人,是他們需要費儘心思將自己包裝好,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麵呈上去供她挑選。

葉柏衍這話在謝行繹意料之中,他諷刺地勾勾唇,隻覺得葉柏衍有些過分自信了,憑著前任身份就以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

謝行繹挑挑眉,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杯盞裡的酒:“能不能把握住頌宜心這件事,我想也不用您費心。”

他喝東西時很斯文,舉手投足的做派都很矜貴,可葉柏衍卻怎麼看都覺得相當不順眼。

兩人說話一來一往每句都帶著敬詞,但無論怎樣聽,都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你不過是借著與她相當的家世才有了可乘之機,聯姻隻是一種束縛她的手段,愛情才該是她作出選擇的標準,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愛情?您還自信到覺得她還等您嗎?”謝行緙絲毫不在意葉柏衍說的那些話,又返還他一個字字戳心的事實,“頌宜並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親手放棄了她,所以,您口中那些偉大的愛情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段恥辱的回憶。”

他是依靠著君悅才能毫不費力的擁有這段婚約,但倘若他是葉柏衍,就算窮困潦倒,也不會選擇放棄周頌宜。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彆。

門外,何成濟和葉柏衍的助理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無奈。

忽然,兜裡有什麼東西在嗡嗡作響。

何成濟想起來右邊口袋裝的是謝行繹的手機,他匆忙掏出,在看清是有人來電後,伸手就想要掛斷,但看見屏幕上的聯係人名字,他又有些遲疑地望向露台。

是大小姐打來的電話。

如果是彆人的來電,何成濟是萬萬不會進去打擾謝行繹的。可這偏偏是謝行繹的私人手機,並不適用於工作,除非摯友親人,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號碼,而屏幕上的“頌宜”兩個字更是謝行繹的例外。

這位姑奶奶的電話,他是真不敢掛,如果讓大小姐誤會是老板掛斷的,又要鬨彆鬨,到時候兩邊都得生氣,自己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何成濟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玻璃移門。

靠著欄杆的兩個男人同時回頭,何成濟微微頷首後快步上前,拿著手機向謝行經請示:“謝總,您的電話。”

他恭敬地將手機遞過去站在一邊,拚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聊天被打斷,謝行繹本還有些不爽,但蹙著眉頭在看見“頌宜”兩個字後,眉頭又徹底鬆開。

他抬手接過手機。

露台的氣氛相當奇怪,兩人分明都麵無表情,但眼神又滿含著對對方的蔑視,總讓人憂慮他們下一秒是否就會拳腳相向。

謝行繹沒有打開免提,但露台本就安靜,除去樓下可以忽略不計的車輪駛過聲外,沒有其他雜音,周頌宜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清晰地落入葉柏衍耳中。

電話剛一接通,嬌俏的聲音就隔著手機在安靜的露台回蕩,似是質問,又像是嬌嗔:“謝行繹,你今晚還回不回家。”

葉柏衍登時轉頭,淩厲地朝謝行繹掃視過去,深邃的瞳孔像是要將謝行繹灼燒成灰燼。

而謝行繹也同時睨了一眼對麵的人,全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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