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秋綏·(1 / 2)

冬夜夢症 塞萬訶 5653 字 19天前

麵對周頌宜的質問,謝行繹自覺將聲音放輕,態度誠懇地回應:“抱歉,今晚有應酬,不能陪你回家吃飯。”

侍從見移門拉開,以為裡麵需要酒水服務,立馬端著酒杯進入:“先生,是需要添酒嗎?”

屋內嘈雜的人聲瞬間灌了進來,葉柏衍擺擺手,又望向謝行繹,示意他正在打電話:“不用。”

知道自己打擾了兩人,侍從輕聲道歉後立馬離開現場。

聽到這道聲音,周頌宜要說的話卻停在了嘴邊。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餓昏頭了,否則怎麼會在謝行繹的手機裡聽見葉柏衍的聲音。

她遲疑地試探,輕聲喊道:“葉柏衍也在?”

第一個字剛從話筒裡蹦出來,謝行繹就伸手將話筒發音處堵住,還不動聲色地偏了偏身子,確保葉柏衍不會聽見周頌宜叫她的名字。

周頌宜的聲音如同晚風,刮來又飄走。

謝行繹單手撐著欄杆,將手機貼近耳側:“對了,會議結束後我會直接飛去深州,那裡有一份合同需要我親自到場簽訂,應該需要幾天。”

周頌宜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出差?非得安排在這兩天嗎?”

“抱歉。

錯誤他承認,但有一點需要糾正,不是出差必須要在特定時間,而是領證一定要今天,至於原因嘛

謝行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身邊沉默不語的男人身上。

他沉默片刻,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哄電話那頭氣惱的小貓:“我已經叫何成濟把行程縮短了,後天晚上就能到京州。”

“隨便你。”

扔下這三個字後,周頌宜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留下任何讓人解釋的時間。

望著黑屏的手機,謝行繹愣了一會,明白她應該是相當生氣。謝行繹耐心儘失,本想直接轉身離開,但身後又悠悠傳來一聲:“如果是我,至少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我肯定不會離開。”

邁出的腳步停住,謝行繹回頭看著葉柏衍,挑了挑眉:“所以呢,您當初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那件讓周頌宜痛苦許久的事情,謝行繹都不忍心說出口,雙方都是聰明人,葉柏衍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

“首先,您口中的假設永遠不會成立,它隻存在於過去,其次,我永遠不會讓她難過,但您已經讓她傷心過。”望著葉柏衍沉默不語的模樣,謝行經不屑地嗤笑一聲,眼神好像在看手下敗將,“單從這方麵來看,您就輸得很徹底。

說罷,他就不耐煩地抬腳往外走,也懶得多看葉柏衍一眼:“自便。”

周頌宜將手機扔在一邊,順手接過王慧蓮遞來的瓷碗,麵無表情地舀了一勺湯送進嘴裡。

平日裡吃飯,但凡是需要動手的,謝行繹都會主動幫她解決掉放在碗裡,剃刺的魚,剝殼的蝦,周頌宜早已經習慣。

以至於今天傭人將蝦遞到她盤子裡時,她還耗費幾秒時間去思考今晚究竟少了點什麼。

再定睛一瞧,謝行繹居然沒有回來。

下午把自己送回家後,謝行經就不見蹤影,雖然他平時也很忙,但基本能在六點到家,可今天都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他依舊沒有回公館。

不僅沒回來,甚至都沒有提前告知自己。剛領完證就跑路走人,是把她當成什麼了,單純的聯姻工具嗎,還是之前說那些情話也都是在做樣子。

周頌宜用力咀嚼著嘴裡的蝦,好像要把謝行繹一起咬成碎片。

這事放在平時倒也無所謂,但她今天剛和他領完證,才一天就這樣的態度,她恨不得把人拽去謝家當眾退貨。

方才掛斷電話後,謝行經就發來了很多條消息,周頌宜統統當做沒看見。

但生氣歸生氣,不能委屈自己。吃完晚飯,又定定心心泡了個澡,溫熱的洗澡水漫過身體,將煩惱淹沒。周頌宜閉著眼躺在浴缸裡,內心已經在思考待會該怎麼裝腔作勢讓謝行經感受到自己的憤怒。

想到這,周頌宜的心情略微好轉。她披上浴巾擦乾水分,抹完潤體乳後才套上了睡裙。滿懷期待地拿起手機,卻發現沒有一條新消息。

剛消下去的氣又咕嘟咕嘟冒出來積在胸口,讓人心煩意亂的。

踩著拖鞋往書房走,手上還抱著剛打印完的稿子。周頌宜從筆筒裡抽出一支鉛筆,忿忿不平地在稿紙上畫了一個醜陋小人,又毫不客氣地在小人旁邊寫下“謝行繹”三個大字。

討厭鬼,她再也不要和他說話。

蓮姨照例端上來一杯熱牛奶,周頌宜意興闌珊地指了指桌麵,讓她放在一邊。桌子上的手機閃了閃,同時出現了兩名聯係人消息??葉柏衍發了一段語音,謝行繹則連發了六條消息。

周頌宜撐著頭,手指劃過,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開了謝行繹的頭像。

【Yyii:抱歉,今晚是我不對,下次行程一定會提前和你報備。剛剛路過一家店,隨便逛了逛,有幾款很適合你,發你選一下。】

這則信息的下麵是幾張包包的圖片,應該是在機場免稅店現場拍攝的,照片並不是很清晰,還有些隨意,但不難看出都是周頌宜喜歡的款式,應該是要讓她選出幾樣。

這點東西就想打發,她又不是買不起。周頌宜冷哼一聲,又在心裡罵了幾句。

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周頌宜的回複,謝行經知道她還在生氣,很快又發去一段文字。

【Yyii:每一款我都各拿了一樣,你背應該很好看。如果沒有適配的衣服,改天回來我再陪你去逛,填的公館地址,明早就能送到。對不起頌宜,今晚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你的想法。】

態度倒是挺端正的,還順帶將她誇了一番。

周頌宜望著這幾行字,心情頓時愉悅不少。她踢掉拖鞋,盤腿坐在辦公椅上,剛洗完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蓮姨站在身後替她塗抹精油,甜?的玫瑰香融進發尾,又在空氣中彌漫。

像氣球一樣鼓鼓囊囊的怨氣被戳破,瞬間飛到不明處消失不見。

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周頌宜傲嬌地回了一個“嗯”,僅僅一個字,就好像心情好,隨手作出的施舍一般。

算他有眼力見。

落地深州已是淩晨三點半,司機接到了上級通知,早已經在出口等候,等接到人後直接送往珀斯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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