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內,趙彥見趙基進來,也是起身上前。
在門房光照好的地方,抓著趙基手掌仔細端詳他身上鎧甲:“甚好,阿季甚是威武啊!”
趙基也展示鎧甲各處細節,趙彥繞著趙基觀察一圈,連連點頭,囑咐長隨:“去準備飯食。”
“喏。”
長隨歡欣應下,拱手後退。
跟隨而來的韓述持趙基的斬馬劍立在房門外,房內趙基解下頭盔:“趙公,卑職已將馬匹交割給了徐公明。”
“嗯。”
趙彥落座,對坐在身邊的趙基說:“我還擔心虎賁營士舍不得這些馬匹,看來都心懷國事,是我多想了。如今營中還有多少馬匹?阿季帶來多少騎士?”
“卑職率虎賁騎士四百八十七人,另有虎賁二十五騎封鎖馳道隘口,南下時自會入隊。此外還有騎奴六十五騎,其中十五騎是卑職的騎奴。這些騎奴源自俘獲的宗賊部曲、漢胡兒,妻室也在掌控中。”
趙基頓了頓,又說:“除去交割給徐晃的一百十三匹馬外,還有餘馬七十匹,以補軍用。趙公這裡組建親騎,也可支用三十匹。”
“嗯,昨夜馬枝也有提議,今日已從郡兵、徐公明麾下選取健兒百人,為老夫衛士。若再有三十匹馬,足夠使用。”
趙彥不反對這三十匹馬的‘投獻’,給他補充、建設衛隊也是必要的一環。
虎賁是天子的宿衛,沒有特殊的詔令許可,誰都不能用虎賁當護衛。
趙彥自不想在這點細節上讓人詬病,轉而就問:“我見徐公明也在外麵等候,阿季覺得此人如何?”
“時之良將,可為國家爪牙。”
趙基由衷稱讚,卻讓趙彥格外驚奇,上下審視趙基:“竟不想我家阿季有此般見識?何以見得?”
“渡河勤王能全身而退,又能遠離安邑返鄉募兵,就說明這人不僅知兵善戰,更胸懷大節,不與白波諸將同流。奈何受製於人,明珠暗投。”
趙彥聽了抬手撫須:“本以為阿季少年得意,難免驕狂,竟不想有這般識人之明。”
稱讚之際也在觀察趙基的反應,趙基反應平靜,他是理所應當的認同徐晃的能力,談不上虛言矯飾、商業互誇。
趙彥心情大好,又不好表現出來,遂問:“昨日裴秀、衛固等人不肯赴宴議事,虎賁營中就南下之事可有決斷?”
“我等與賊臣勢不兩立。”
趙基這時候將賈逵那邊書寫的進獻表文取出,是折疊起來的帛書,雙手遞上:“趙公請看。”
趙彥本以為是討賊誓書,拿起來沒想到竟然是一筆厚重的金帛獻表。
頓時就眯眼:“五百金,絹兩千匹?阿季,侯氏財富多少?”
“侯氏之富裕,非趙公所能想象。”
趙基語氣略無奈:“我等也是兩難,既想進獻金帛以紓解朝廷困頓,又怕連累如衛仲堅這樣的夥伴。為今之計,唯有儘誅白波諸將,推罪於彼。這樣一來,衛氏、範氏也好自證清白。”
“他們何來的清白?”
趙彥將帛書折疊放在桌案,感覺又有些不妥,索性遞給趙基:“此物不便讓外人知曉,待處理韓暹之後,再拿來給我。”
“是。”
趙基接住,轉而又說:“趙公,倉曹賈梁道與其妻兄出謀獻策,功勳非淺。討平白波諸將後,卑職等人欲驅逐北麵匈奴,又恐朝中無人說話。卑職想請趙公舉薦賈倉曹妻兄柳孚為尚書郎,這樣也方便上下溝通。”
趙彥皺眉:“他們對你很重要?”
“是,虎賁聚集時,我與賈逵盟誓,他助我穩定內部,我助他驅逐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