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裡的慘叫聲並未傳出來,但左武衛軍的突然出動引發了騷動。
近萬名左武衛將士從皇城左側的營地裡跑出來,轟隆隆的腳步聲伴隨著不時傳來的馬嘶聲傳入豐樂樓。
人們驚詫,“發生了什麼事?”
隨即再次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這是出動的天武軍近萬名將士正向皇城方向集結。
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人們的心理產生了極大的恐懼,許多人跑出雅間、大堂,悶頭衝到院裡,卻見兩道人牆堵住了大門。
他們頭戴儒巾、內穿青色襴衫,披著雪白的棉鬥篷,領頭者大聲喊道:“明日皇上大婚,左武衛軍、天武軍、左右廂軍正在演習,街路宵禁,三院學生會奉命配合,請各位配合,回屋繼續飲酒。”
這道喊聲落地,隨即響起此起彼伏的喊聲,喊出的內容同上。
人們驚詫,三院學生會的數百名學子竟封鎖了豐樂樓。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有人喊道:“三院學生會造反了。”
可沒人相信這道喊聲,這群造反者竟沒一個攜帶兵器的。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攜帶兵器者。
人群裡的十幾個人被突然按倒在地,豐樂樓的保衛者動手了,並從這些人的身上搜出了短刀和弩箭。
見到他們被迅速拖走,人們更懵了。
而三院學生會的人牆中再次傳來喊聲:“三院學生會忠於皇上、太後,凡忠於皇上、太後者立刻回屋。”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人們紛紛往樓裡跑去。
他們知道出事了,但不管出什麼事,回到屋裡靜等結果才是上策。
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刻鐘,豐樂樓四棟酒樓食客騷動結束了,而西樓這邊卻進入高度緊張狀態。
豐自武大步走進西樓,身後的二十餘名青年立刻散開把守住各個關鍵點位。
而豐自武徑直走上二樓,看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二十餘個青年,雙方輕輕點點頭。
待豐自武站在二樓的地板上時,樓上樓下同時傳來一聲大吼,“殿前司辦案、有不軌者藏匿你們之中,脫衣檢驗。”
在大吼聲中豐自武走進這座大廳,目光緊緊盯在粱凜身上。
這時的粱凜正被兩名青壯大漢緊緊夾住,而坐在對麵的曹汲卻輕笑道:“梁公子,我猜你的腰間纏著一柄軟劍,要不要脫下衣服檢驗一番?”
聽他說話,粱凜收回看向豐自武的目光,冷冷說道:“在下不知曹公子有何意圖?梁某心胸坦蕩,曹公子欺男霸女為所欲為,就不怕王法懲治嗎?”
粱凜閉嘴,而曹汲笑道:“曹某所為是奉先生之命,何來的王法懲治?”
這話讓粱凜的臉色變了,脫口問道:“陳恪回來了?”
“是啊...”曹汲懶洋洋地回道:“下午四時先生進京,隨即把我找過去,吩咐道:‘帶一些能打的同學去豐樂樓的西樓喝酒’,於是我就來了。”
這席話讓粱凜的臉色白了,顫聲問道:“他要做什麼?”
“我哪知道...”曹汲還是懶洋洋地回道:“他是先生我是學生,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說到這他頓住,沉吟一下方才說道:“我見他帶了幾位道長直奔皇城而去,也許是給皇上、太後講解道經去了。”
他這邊話音落地,坐在一邊的石立接道:“有可能,先生信道,是去勸諫太後也信道吧?”
石立信口開河,還想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華,他想到一則故事,題目就是,“陳直講捧著道經進皇城,苦勸太後信三清。”
他要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陳直講苦口婆心,老道長現場演法,劉太後皈依三清。
這則故事應該很吸引人,可他隻講了兩句,粱凜卻突然怒吼一聲,奮力起身就要將兩名壯漢甩出去。
西樓這邊動起手來,而在宮城的那棟閣樓前,隨著王寅的一聲怒吼,這柄鋼鞭砸碎了黑衣人的腦袋。
而火龍道人一劍逼退了當麵黑衣人,正要進步刺劍,卻見黑衣人垂下手裡的長劍,發出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請陳助講當麵。”
隨著這道聲音傳出,與平安道人搏鬥的黑衣人迅速後退,持劍站在這名黑衣人的身後,與平安道人和火龍道人拉開五米距離。
這時閣樓裡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放箭。”
這道聲音傳來,平安道人飄然閃開,火龍道人騰身而起,王寅則大步後退。
而兩個黑衣人卻怔一下。
陳恪竟不露麵,有違君子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