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079章(2 / 2)

嬌縛 嗞咚 9699 字 10個月前

謝弈不知道她要乾什麼,簡潔道:“識得幾個。”

“那正好。”季央軟軟地抬手朝他招了招,粉白的指尖在他眼前晃過,“我在想給腹中孩兒取什麼名好,你幫我挑挑。”

“屬下不敢。”謝弈壓著唇角,“取名這種事合該等世子回來做決定,怎麼也輪不到屬下。”

季央托著腮垂眸失神道:“他若不回來,我總不能一直等著他。”

她朝謝弈展顏一笑:“讓你取你就取。”

謝弈無甚表情的麵容一寸寸的龜裂。

螢枝捂季央的嘴都來不及,這話讓人聽去了還了得,她朝謝弈揮手:“還不趕緊退下!”

謝弈半垂著眼眸神色不明,喉結輕一滾動,一言不發的闊步離開。

生氣了?還是惱了?總之季央心裡的痛快了。

夜裡,季央沐浴過後坐到了梳妝台前梳發,螢枝則在一旁鋪床。

“螢枝,你來。”

聽季央喚自己,螢枝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一會兒你去告訴謝弈,就說我夜裡不舒服,好不容易睡下也不安穩。”季央轉了轉烏黑的眸子道:“也彆太刻意了,確保他聽見就行。”

螢枝笑都快變哭了,“奴婢不知您是怎麼想的,可這萬萬不可啊。”

季央不容拒絕道:“讓你去就去。”

螢枝欲言又止,一臉愁容退了下去。

季央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輕聲對肚裡孩子道:“看看今夜能不能再抓著一次采花賊。”

謝弈守在院外,螢枝和另一個丫鬟從他眼前走過,兩人說的話一絲不差的落在了他耳朵裡。

等人走之後,他連猶豫也沒有就推門走進了正屋。

季央還坐在床沿想著是躺下等還是坐著等,門簾就已經被來人撩了開去。

床頭放著一盞燭,光線朦朧不明,但足以看清楚對方,兩人俱是一愣。

“你好大的膽子。”季央說著斥責的話,卻一點發怒的意思也沒有。

嬌滴滴的反而似嬌帶嗔。

謝弈唇角緊抿,臉色說難看也不是,說氣惱又不知道在氣惱什麼。

季央真怕刺激到他,乖乖道:“有人真是當采花賊當上癮了,哪裡養出來的毛病,碧雲山莊那回?”

謝弈,應該說是裴知衍,冷峻的麵容還算鎮定,眼底卻一閃而過局促。

他往前走了幾步,聲音不再刻意壓著,溫聲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季央捏了捏手心,起身奔至他身前,裴知衍被嚇的不輕,忙接住她護在懷裡,“莽莽撞撞,都快做母親的人了。”

季央環住他的腰,字句裡鋪天蓋的都是委屈,“究竟是誰莽莽撞撞,你知不知道我多怕楚湛說得是真的。”

她除了肚子大了,其他地方還是瘦弱,裴知衍摟在懷裡,扶著她清晰的骨骼都覺得心疼,“我這不是來陪著你了。”

他又是央央,就是乖寶的叫她。

知道他還好好的,季央就什麼多的要求也沒有了,她隻希望這一切能快點過去。

裴知衍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緩緩跟她解釋:“楚湛確實在路上設了埋伏,隻是他沒有猜到,我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手,也猜到了他會埋伏在哪裡。”

“所以他根本就是枉費心機。”季央捏著裴知衍的手指在手裡玩,“他好笨。”

“他是笨。”裴知衍俯聲親了親她的發頂,他沒有告訴季央,這次伏擊裡還有掩藏著第三方,楚湛好騙,可那個人不好騙,所以他連她也不敢告訴。

季央逃也似得偏頭躲開他的親吻,“不要用這張臉親我,也不要看我。”

裴知衍哭笑不得,難怪她寧願捏著他的手玩也不肯抬頭看他。

他捏了捏季央的鼻子,“那早晨在水榭還這麼氣我,怎麼那麼壞。”

他差點要去問問沈清辭,是不是真的給她物色好下家了。

“究竟誰壞了。”季央拿手指戳著他的胸膛,要他正視自己的良心。

“好,好,是我。”裴知衍對她總是無可奈何的。

季央心滿意足的哼了聲,“再說了,謝弈,裴知衍不都是你,你有什麼好氣的。”

裴知衍壓緊了舌根,他能說他吃自己的醋了麼。

季央故意抬頭打量起他,“讓我瞧瞧,究竟是哪張臉好看。”

“不許鬨了。”裴知衍語氣帶著些許命令的意味。

季央撅了撅嘴靠在他懷裡,驀然她想到什麼,急急抬頭,“你的容貌沒有被毀吧。”

她已經不受控製的想起了葉青玄那張臉。

看她如此緊張的竟然是自己的容貌,裴知衍捏了她的手指放在齒間輕咬,“護得好著呢。”

季央才又縮了回去,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讓裴知衍牙根發癢,又銜著她的指尖廝磨起來。

纏磨了許久,裴知衍與她說起正事,“之後這天就要變了,我也不能時時在你身邊,哪裡也不要去,儘量不要入宮。”

他一一囑咐過才道:“都聽見了?”

季央咬著唇點頭。

“好乖。”

*

平靜了大半個月,直到山西的傳來急報,季央知道,裴知衍說得變天要來了。

七皇子一路運送糧食到山西,結果臨到放糧才發現幾十萬石的糧食被混進半數的麩皮和陳米!

以顧沛安為首的官員眾上奏彈劾,承景帝以雷霆之勢懲治了所有涉案的官員,保下了楚玄,可人人都清楚,七皇子已經沒希望了,原本旗鼓相當的兩人,現在隻剩楚湛了。

大批官員倒戈到楚湛一派,甚至朝堂上開始官員呼籲立儲,承景帝大怒,在金鑾殿上咳出一口血昏了過去,病來如山倒,誰都知道承景帝時日無多了。

金鑾殿上,龍椅空置,一切朝務暫時都由六皇子楚湛打理。

“父皇還不下召,他該不會還想立七弟為儲!”楚湛一腳踢開麵前的凳子,臉上的笑容森冷陰毒。

顧沛安不滿他的浮躁,喝了口茶才道:“楚玄已經失了民心,不足為懼。”

楚湛怒問,“那還有誰?”

顧沛安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嫻妃肚子裡的孩子,定北侯府這個後患已除,陛下若是扶秦太傅和沈家輔政也未嘗不可。”

“那個孩子?”楚湛眼中閃著殘忍的光,“是男是女還未嘗可知,就算生出來那麼幸運是個男的,能不能養大還兩說。”

內侍匆匆忙忙進來稟告,“宮裡傳來消息,嫻妃娘娘生了。”

兩人臉色俱是一變。

內侍哆哆嗦嗦道:“是個小皇子。”

另一頭,邊關急報傳來——

裴將軍平安歸來,月荑軍隊不戰退後五百裡,裴將軍正率兵趕回京師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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