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一刻,少女喘了一口氣。
下一刻,從最深處由內而發的悸動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跳動的心臟帶動起了熱騰的血液,在四肢百骸中儘情地奔騰著。
殷紅的櫻唇微張,炙熱的氣體從小嘴中接連地吐出,“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輕微的聲音逐漸連接成了連綿不斷的笑聲。在狂喜中,她笑得前俯後仰,從她的嘴中持續傳出無法抑製的劇烈笑聲。
根本無法想象,一直平靜淡然的,即使情緒有所波動表情也變化不大的少女,此時竟然會出現這副像是癲狂的姿態。
下一刻,少女垂落在身旁的右手一張,原本還在遠方的長劍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掌中。
手腕轉動間,寶劍立即從身邊掠過,鋒銳的劍鋒瞬時便劃破了她白皙的另一隻手臂,在少女細膩的肌膚上劃出了一道血口,冒著熱氣的血色液體從傷口處噴湧而出,順著因激動而抖動的手臂向著四方飛濺。
“——唔,哈哈、呼……嗬。”隨著斷骨的疼痛襲上腦海,少女的笑聲漸漸止住。
“不行,麵對的可是它啊,必須要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冷靜地發揮出來,不然可不行,啊?”
左掌撫上臉頰,修長的五指將她的臉頰覆蓋。手掌在柔軟柔美的臉蛋上揉動著,像是要將所有激動全數擦去,隨著這個動作,她的顫動終於平息下來。
“噠”
血自精致的下巴處滴落,落在曲線優雅的鎖骨間,流淌而下。
當少女重新將左手放下時,原本從傷口處流到手掌上的血水,已經被塗抹在她的臉頰。
白皙而光滑的臉頰,在紛亂而血腥的鮮紅下顯得更加瑰麗而驚豔。失態的神情已經收斂,隻剩下了自然的流露,那是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笑意將少女無暇的貝齒微微顯露,蜿蜒流下的液體隨著重量的牽引從彎起的小嘴滑入唇間,赤與雪交融宛若怒放的嬌豔。
她轉過身體,向著怪物的方向走去。
泥濘的土地在她的腳下固結,隆起的山川向她的兩側分開。赤紅的色澤在她的眸中開始顯現,與原本的金色交相輝映。
漆黑的倒影在這雙晶瑩清澈的眼瞳中印出,從遠至近、從小變大,越發清晰。
大地上再度有風開始吹拂起來。
輕柔的氣流拂過少女的身旁,將她的長發在天地間揚起。隨著這股微風被一同帶來的是略有些涼意的溫度,讓少女心中的燥熱逐漸平息。
左手隨著雙腳地邁步自然地揮動著,另一隻則垂於身側,不鬆不緊地握著劍柄。長劍的劍尖在離地不到半寸的空中劃過,斜斜指向地麵。
少女迎著醜惡的怪物走去。
不過當少女走來時,怪物卻並沒有同樣朝著少女靠近。它隻是站立在原地,像是嘴巴的部位蠕動著,宛如在咀嚼,又仿佛在吞咽。
肮臟粘稠的液體從它的嘴邊溢出,又像是有生命般蠢動著爬回嘴中。
驀然間,原本還在蠕動的嘴巴突兀張開,而隨著那口器的擴大,它的身體同時向著八方裂開,宛如花蕾綻放。
這一刻,它似乎帶來了一種錯覺,一種嘴就是它全部的,錯覺。
下一瞬,在嘴的中心,一團無形卻凝集到了宛如極致的力量猛然噴發了出來。
嗡
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也都沒有看見。
隻能從世界的變化中得知,無形的波動貫穿了飄散著塵埃與灰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