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 離約定的三月之期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
根據休假歸來的係統的提示,顧泛現在隻獲得並完成了一條準確的線索線, 來自簡弈,那日他們終於冰釋前嫌之後的那場談心就是關鍵事件, 這意味著他現在可以暫時把簡弈放在一邊,專心研究另外兩位大爺了。之前卓哲的嫌疑就因為那場對話而上升了一大截,現在有了係統的驗證,顧泛終於把卓哲確定為了最後的潛在凶手。
比較麻煩的是, 卓哲本身和許霄那兒的線索還沒有什麼頭緒。在卓哲身上顧泛能找到許多蛛絲馬跡, 但是都太過於細微, 而許霄......
許霄自己的事情是跟顧泛一五一十地都說清楚了,但是他在這場凶殺案中跟卓哲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個是顧泛百思不得其解的。畢竟兩人就像兩個極端,除了都喜歡呆在一個地方不動,幾乎沒什麼相似點,更不用說兩人的作息根本撞不到一塊兒。顧泛有心觀察了幾天, 發現他們隻有在晚上回來宿舍相遇的時候才會說上去那麼兩句話, 還都是客套話, 諸如“你回來了啊”“嗯”這種。
愁啊, 顧泛趴在桌子上,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這哪是任務倒計時,根本就是他的死亡倒計時。
下午兩點半, 正是最昏昏欲睡的時候, 上的又是最無聊的古代文學, 後排桌子上趴倒了一大片。有極個彆還堅強地醒著的,也是一邊刷手機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課,相比之下,一旁拿著筆記聚精會神地盯著老師的簡弈簡直就是一個異類。
“你乾嘛不坐前麵去,看到我們寢許霄在第一排的背影沒,我覺得他旁邊那個空位就是特意給你留的。”顧泛打了個嗬欠,小聲說。
“我跟他不熟啊。”簡弈也小小聲地回他,“而且你不是要抄我筆記嗎,彆睡了快起來。”
顧泛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正在慷慨激昂的老師和一旁密密麻麻的PPT,覺得眼睛都開始發疼,於是不再掙紮,湊過去一邊看著簡弈漂亮的筆記一邊抄:“你可以主動跟他熟起來啊,你不主動怎麼有故事。”
“不好意思,並不想有故事。”簡弈對著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為什麼,顧泛總覺得他失戀了之後變得越來越二,原先那股子男神的形象完全跑沒影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我還沒問你呢,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跟他好像關係挺好的啊?”
“怎麼說。”顧泛寫著寫著感覺又開始困了,忍不住打了第二個嗬欠,“我這麼團結友愛,幫助同學的好學生,跟誰關係都挺好的。”
“你可閉嘴。”簡弈拿回了他自己的筆記,“我前兩天看見崔潔,她都跟我講了,還說我不關心我舍友,沒你細心。哎不是我說,你什麼時候突然開竅了。”
“我問你,許霄最近的那份新的兼職是不是你幫忙找的?”
“不是。”顧泛懶洋洋地說,“我哪有那能耐啊,他自己去兼職中心找的。”
簡弈偏過頭去盯了他一會兒,很肯定地道:“不對,你肯定作妖了,說,乾了啥?”
顧泛懶得理他,結果抄了半天轉過頭還看到簡弈炯炯有神地盯著他,隻好無奈地說:“我把他的補課費以那家人家的名義補上了,行了?你知道了人人有份啊,我這個月都快吃土了,回頭你必須請我吃飯。”
“你這,做好事不留名啊。”簡弈愣了愣,“行,想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