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晨回到金家,金家像是辦喜事般,全家歡聲笑語。
上至金老夫人趙敏琴,下至金氏彆野的傭人,人人臉上都揚溢著笑容。
唯有當事者金寒晨,全程冷著一張臉。
而且,一回來,誰也不理地進了臥室。
連吃飯都不下來。
小魚兒本來說是要上去送飯,陪金寒晨的,被金老夫人趙每琴叫住,說是有大嫂送飯,讓她坐下吃飯,還說她為了找金寒晨,也累了,說金寒晨有人照顧,讓她不用那麼事事順著金寒晨。
趙敏琴的話讓小魚兒有點受寵若驚。
雖然她知道趙敏琴對她很好,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趙敏琴對她的好,是來自於對金寒晨溺愛。
即,因為她是金寒晨的媳婦,趙敏琴才愛屋及屋地對她好的。
不過,有這一份好,她也就知足了。
“小魚兒,晨晨怎麼了?”
飯桌上,八卦心作祟的蔣錦繡,假惺惺地關心金寒晨地問,“你和他吵架了嗎?他為什麼一臉不開心,連最喜歡的吃也不理了?”
隨著蔣錦繡的話,趙敏琴也看向了小魚兒。
趙敏琴把小魚兒留下來,不就是想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金寒晨失蹤的事情的經過,林絡賓已經告訴過她。
而她想知道的也並不是那件事。
她想知道金寒晨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要隱瞞已經恢複神智的事情?
很顯然,趙敏琴的打算要落空了。
因為小魚兒連金寒晨已經恢複智力的事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金寒晨在想什麼呢?
而她說的,那也是她的猜測而已。
“奶奶,晨晨估計是嚇著了,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了。”
言落,她起身對趙每琴說,“奶奶,我擔心晨晨受了驚嚇,一個人會害怕,我先回房了。”
“傻丫頭,你坐下慢慢吃,這飯都還沒吃呢,怎麼就念著晨晨了。你先要把自己照顧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顧晨晨的。”
趙敏琴伸手,一把拉住了小魚兒的手臂,迫使小魚兒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她拍著小魚兒的手說,“你就放心吃飯吧!晨晨有厲嫂照顧,你不用擔心的。厲嫂是業周和熏芳的管家,也是看著晨晨從小長大的,她會很好地照顧晨晨的。”
“我……”
小魚兒低頭,小聲道,“我沒有食欲。”
她是真的沒有食欲。
一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於金寒晨,她心裡就猶如一隻大手在揪著她的心臟般,讓她喘不過氣,每呼吸一口都覺得心痛至極。
“沒有食欲也要吃。你看你這麼累,又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顧晨晨,你若累垮了,公司怎麼辦?晨晨怎麼辦?”
趙敏琴說話間,將一隻雞腿放去了小魚兒碗裡,看得一旁的蔣錦繡直撇嘴。
這趙敏琴說得好像諾大的金家,沒了小魚兒就要大廈傾覆般,真是氣人。
“媽,小魚兒既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顧晨晨,確實是滿辛苦的。要不要我把維嘉叫回來,讓他在工作上幫幫小魚兒。用外人我知道你也不放心,但維嘉是你的親孫子,他……”
蔣錦繡抓住機會地把金維嘉推上台麵,想幫金維嘉在金氏謀一個職位,豈料,她的話未說完,就被趙敏琴拒絕了,“不用了。維嘉在外麵增長見識也是很有必要的,你不必把他喊回來。”
蔣錦繡的心思,趙敏琴又豈會不知。
她也想給小魚兒找幫手,但那決不是金維嘉。
而且她知道,金維嘉進入金氏,那定不是給小魚兒找了幫手,那是給小魚兒找了麻煩。
就像金業才一樣,不拖小魚兒的後腿就行了。
況且,現在金氏才剛剛入股愛家集團成功,這個時候,公司出不得分歧,公司上下必須團結一心,方能向前。
“可是……”
蔣錦繡還想說話,就被趙敏琴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食不言,寢不語!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那張嘴嗎?”
“我……”
蔣錦繡聞言,隻能作罷。
心裡對趙敏琴偏心一事,又添了幾分不滿。
低頭,狠狠地刨了幾口飯,似乎要把那些不公平都吞進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