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單純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既然他這麼說,自己就信他。
眾人吃完早飯,小魚兒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阿牛家。
但是阿牛家卻隻有阿牛爸爸一個人。
小魚兒有些不安,讓金寒晨等在外麵,她則朝著阿牛爸爸走過去。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也有一些不敢麵對阿牛爸爸了,阿牛爸爸既然知道那件值錢的首飾是為了留給自己才給阿牛媽媽招來殺身之禍,恐怕他心裡也是埋怨自己的吧。
“阿叔,你吃飯了嗎?”小魚兒小心地開口。
縱然阿牛爸爸也要罵她一頓,她也要承受著。
“小魚兒啊……”阿牛爸爸聲音嘶啞,這幾個字仿佛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他臉色很差,眼睛底下一圈烏青,長出的胡茬也沒刮,整個人頹喪至極。
小魚兒聽見阿牛爸爸還願意喊自己的名字,眼眶一紅,阿牛爸爸看她這樣子,也知道她心裡恐怕是正在自責。
上次阿牛責罵小魚兒的時候,其實他就在裡屋,也聽見了,隻是他當時實在是沒有力氣起身製止阿牛。
隻是現在看見小魚兒,他卻並不像阿牛那樣憤恨,他好歹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自然也明白一些道理。
沒有人逼著他們家留下那件東西,而且那東西原本也並不是他們家裡的,小魚兒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怎麼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小魚兒身上呢。
真正應該痛恨的是凶手啊。
那天晚上,阿牛爸爸就把阿牛訓斥了一頓,讓他以後不許那樣對小魚兒說話,隻是阿牛卻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
阿牛爸爸知道阿牛心裡有怨氣,而且阿牛這孩子從小就是個牛脾氣,他隻好放棄了勸說,隻是還是叮囑了一句:“當務之急是抓住凶手,你可彆搞錯真正該恨的人了。”
說到此處,阿牛興許是想起了阿牛媽媽死的時候的慘狀,眼眶都有些通紅,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雙手都忍不住顫抖。
於是今天一大早,阿牛就跟去了警察局,準備盯著看警察什麼時候抓到凶手。
小魚兒晚來了一步,阿牛早就已經走了。
“阿叔真的不怪你,這都是命,我們家命中注定沒有你這個媳婦,也命中注定不該擁有這件東西,唉……”阿牛爸爸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小魚兒聽見他這麼說,卻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更加難受起來。
島上居民心地善良,遇到這種天災**,也隻會說是自己命不好,這更讓她覺得心痛。
她辭彆了阿牛爸爸,出來的時候,眼眶微紅,金寒晨也沒有說話,而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小魚兒。
若是在平時,小魚兒恐怕能感覺到有些不同的地方,因為往常的金寒晨並不會用這樣安靜體貼的方法來安慰她,而現在金寒晨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我會陪著你。
隻是她現在情緒起伏,卻並沒有發現這些。
小攝入想了想,給家裡的阿媽打了個電話:“阿媽,阿牛爸爸好像還沒有吃飯,等下你們給他送飯過來好嗎?”
聽到阿媽說知道了,小魚兒才掛掉了電話。
阿牛家唯一的女人離開之後,小魚兒看見院子裡的雜草都沒人清理了,她看了一眼廚房,看樣子也沒有人做飯,她便給阿媽打了個電話。
金寒晨在一邊聽著,覺得小魚兒實在是太過善良,他真的沒有見過這樣懂事體貼的女孩子。
小魚兒拉著金寒晨的手,也朝著警察局走去。
警察局的警察有些為難地看著從早上大門打開就衝進來守著的男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