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雲昭雪終於知道,小小的一個魔蠍門怎麼會這麼快就能聚集起此次來參加仙集的幾乎所有修士,還能讓事情這麼快傳播出去。

原來仙集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這位修士名為姚喆,是原文男主所在的“鳳舞書院”的前任掌門,如今則退居幕後占據大長老之職。

話說天下正道,有六道二儒一佛之稱。

而這“鳳舞書院”,便是二儒中的其中一“儒”,修的乃是儒家之道。

這些年來鳳舞書院的名氣雖然不是很大,但它卻是老牌的那化神境修士就是這姚喆的親爹。

而姚喆之所以從掌門的位置上退下來,為的也是專心潛修,按照外頭流傳的說法,他極有可能在鳳舞書院唯一的化神老祖仙逝前,成為下一任化神修士。

如果他真能成功,那便是一門二化神,鳳舞書院的地位也定然會水漲船高。

有這樣一位元嬰後期,可能隨時都要突破化神境的大修士站在對麵那一方,雲霧宗又哪敢對魔蠍門的感冤有什麼異議?

但雲霧宗畢竟是聖淵宗的附屬宗門,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得站在溫玉爾這邊,否則日後聖圄老祖追究起來,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溫玉爾顯然對於對方嚎喪一般的指責很不耐煩了,而對方手中的所謂他遺留在現場的貼身證物更是十分可笑!

那些東西,他送出去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隨便拿出個東西來就想栽贓到他頭上?做夢!

原文中,這個時候溫玉爾應該是不理會其他人的質問與指責,隻是對這些視而不見,十分狂妄地大聲問女主信不信他。

不過現實中因為雲昭雪的緣故,他與歐陽沐璃的接觸隻有一次,對方甚至都沒在他心中留下過多少痕跡,自然也不會出現書中的一幕。

他看了眼雲昭雪,發現她對對麵所說的話一臉嫌棄,很顯然完全不信這件事是他乾的,心中莫名浮起了高興的情緒,再看了眼二師兄和四師弟的表情,心中立時大定!

清了清嗓子,他用術法將自己的聲音傳到廣場每個角落,就算對方叫罵得再大聲也掩蓋不過去他的聲音,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

雲昭雪在一旁看著,她的注意力其實更多的是在對麵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鳳舞書院元嬰後期大修士身上。

她不知道原文中這人是否也出現在現場,很有可能在現場卻並未出現,畢竟溫玉爾回憶這件事時似乎並未出現此人蹤影。

而他之所以會現身,顯然是針對自己這邊的二師兄的,原文中溫玉爾被冤枉時隻有一人在場,對方就算不出現單靠男主等人也能控製場麵。

現在不同了,既然衛遠舟這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在此,若對方不出來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恐怕事情的走向會偏離軌道。

不得不說溫玉爾雖然喜歡口花花,對男女之情的態度上很不著調,但其實口才還是很好的,不過退一萬步講,能引得這麼多姑娘對他動心,口才好似乎是必備要素啊。

一番自辯說得有理有據,再加上他並不像書中那般狂妄自傲,倒是讓不少原本偏向於魔蠍門的人又重新回到半信半疑的狀態中。

畢竟一位金丹後期的修士,在犯下這些罪孽時真的會這麼不小心,竟然將貼身東西落在案發現場嗎?

怎麼看都好像有點太刻意了些。

那魔蠍門夫人見不少人被他說動,心中一急,又哭道:“好,既然你說這些貼身物品都是栽贓,那我夫君和小女身上所中‘七情毒’又是怎麼回事?此種劇毒,是你七絕真人的獨家秘藥吧!?”

此話一出,現場立刻嘩然聲一片。

這時冷竹軒站出來說道:“井夫人,既然你說井掌門和井姑娘都中了此毒,可有證據?”

“自然有的,你們看看屍體便是了!”

當下便有兩名魔蠍門的弟子上前,將地上被白色綢布覆蓋的兩具屍體臉上的白布揭開。

冷竹軒趁機使了個光明小法術,將四周照得如白晝一般。

一見井家父女二人的臉色,眾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

因為他們的眼睛並未合上,嘴角還呈現出詭異笑容來,更滲人的是,明明死人肌肉僵硬無法做出表情,眾人卻能看出那兩張臉上露出了仿佛麵對情人般的繾綣纏綿之意。

大家都是修煉之人,對屍體並不陌生,然而這樣表情詭異的屍體還是第一次見,不少人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狂湧,甚至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因為惡心。

如果雲昭雪知道他們的心理活動,定然會想到前世普通人產生的“恐怖穀”效應。

冷竹軒掃了屍體一眼,轉身對姚喆行禮問道:“師叔祖,這裡很多人都沒見過‘七情毒’的威力,弟子想問問您此毒是否會讓人在死後形成這樣的外貌特征?”

姚喆點點頭,淡淡說道:“沒錯,此毒詭譎無比,讓人防不勝防,我曾經也隻見過一次罷了。畢竟,這是七絕道友的獨門武器。”

聽他這麼一說,離溫玉爾幾人較近的修士都不由自主遠離了一些,全場也都“嗡”的一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雲霧宗的掌門嚴厲地環視一眼其他人,無聲警告他們老實待在原地。

是以,雲昭雪等人的周圍很快留出一小片空地,倒像是被其他人都排擠出來似的。

溫玉爾在看到那兩人的死後形狀時,也是吃了一驚,腦中念頭飛轉,幾乎是立刻就將目光鎖定了對麵站著的歐陽沐璃。

這“七情毒”算是他家祖傳功法衍生出來的一種毒藥,配製極為困難,就算是他,也隻配出過三瓶。

一瓶他曾經用在幾個罪大惡極的人身上,那些人或是喜歡對幼童下手,或是曾經為了點小事便殺人滿人,一個個雙手不知沾了多少罪惡的鮮血,所以他將他們通通抓起來關在一起,作為新毒藥的實驗對象。

這毒藥確實一用就死,死後還會呈現那種詭異的表情。

不過他毒死的其中一個惡人卻是有靠山的,後來他也因此被追殺了一段時間,還是師尊出麵擺平此事,假如對麵那位姚喆前輩知道這見事並見過這樣的屍體模樣,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見過的。

剩下的兩瓶他一直收著沒有動用,隻不過之前清點自己物品的時候,發現其中一瓶似乎變得少了一些。

身為金丹期修士,他的記性自然十分強大,不需要打開瓶子就能知道裡頭的藥粉份量變少了。

為此他曾經在宗門內調查過一段時間,不過毫無所獲,時間一久,便也漸漸將這事忘了,沒想到毒藥竟會出現在今天這種場合中。

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想到他曾經為了給歐陽沐璃留下好感,幾乎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對方說想看看他研究的毒藥,他為了顯擺,就將身上的藥瓶全都拿出來任她觀賞,自已還一個個給她解釋。

除了那個時候,他從未將此毒拿到外麵來。

所以,真的是她嗎?

歐陽沐璃原本被那屍體嚇得花容失色,躲在了冷竹軒身後,然而一雙美目卻時不時看看對麵,目光在聖淵宗幾位弟子身上巡了幾次。

當她每次看到雲昭雪的臉時,心中都會浮現出一絲酸意。

見溫玉爾突然向自己看來,她先是一驚,接著立刻低下頭,往冷竹軒身後躲得更嚴實了。

“歐陽姑娘,不如你來解釋一下,這毒,是從哪裡來的?”

溫玉爾緊緊盯著躲在冷竹軒身後的歐陽沐璃,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怒意。

其他人一聽,心想:嚄,這裡麵還有一位姑娘的事?不少人知道溫玉爾花花公子性情的人立刻將目光也轉到歐陽沐璃身上。

冷竹軒冷冷看向溫玉爾,“怎麼,七絕真人見抵賴不得,要將這種醃臢的手段往一個無辜女子身上推了麼?”

他隨即提高音量:“這位姑娘是金烏書院歐陽掌門的親生女兒,我此次受歐陽掌門之托,將歐陽姑娘帶回金烏書院,這一路上,歐陽姑娘從未離開過我的視線,與這位七絕真人更是從未有過交集!嗬嗬,誰人不知七絕真人品性如何?他此話意欲何為,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若論打嘴炮,雲昭雪自認沒怕過誰,原本是想趁著這麼多人在,將對麵兩人噴個狗血淋頭的,然而對方突然出現一個元嬰後期的大修士,真要惹怒對方吃虧的肯定是他們,所以隻好作罷。

這場鬨劇到了如今,也該收場了。

於是她嘴裡發出無聲的呼喚,這是蒼蠅傀儡的控製方法,以此來通知躲在安全地方的井家父女出現。

她在背後扯了扯溫玉爾的衣袖,示意他無須再跟對方糾纏,將最大的證據擺出來直接打臉就行。

溫玉爾將冰冷的目光從歐陽沐璃和冷竹軒身上移開,笑道:“既然歐陽姑娘不肯承認,那也沒關係,諸位請少安毋躁,我還有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眾人一聽,不由得麵麵相覷。

那魔蠍門的夫人見他如此鎮定,心中也是有些驚疑不定,回頭看了人群中的某人,那人卻是往後一縮隱了身形。

“若是有證據就趕緊拿出來吧!”

“是啊,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說話的是魔蠍門兩個弟子,自家掌門和大小姐死了,他們臉上卻看不出多少悲哀之色。

魔蠍門頓時一片鬨烘烘的,很多人這時也能看出來,這個門派當中並不是鐵餅一塊,雖然不少人露出憤怒悲痛的神色,但也有些人神色冷漠,對地上的屍體毫不關心,隻跟在那年輕夫人身後痛罵溫玉爾。

冷竹軒這邊,姚喆的心思一直放在對麵那位“寒月真君”衛遠舟身上。

在他看來,衛遠舟實力雖然隻有元嬰中期,但身為聖圄老祖的親傳弟子,隻怕還有一兩手壓箱底的絕招,一旦敵對,他隻怕也沒信心在短時間內拿下對方。

這並非他對自己太不自信,而是這些年來,聖圄宗幾名弟子在域外戰場及各種場合立下了赫赫威名,不知有多少次以弱勝強越階殺敵的事件。

都說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他們所修煉的功法就專門是用來以弱勝強的,平級修士能夠克製他們的還從未有過。

今天這件事情確實是他一手策劃的,他之前也想過要用這事誅殺一個聖淵宗的弟子,然而一想到那聖圄老祖的手段就連他父親也十分忌憚,心中便覺得不妥,那麼退而求其次,將臟水潑到他的三弟子身上,讓聖淵宗名聲更臭一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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