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士釗沒有理會郝雲平的嘲笑,而是看向一旁的村光田正的助理:
“麻煩讓讓。”
葉士釗身邊幾名江南大學的老師自發的給他讓出一條路,葉士釗徑直走到助理身邊,從身上掏出一張手稿:
“把這個轉交給村光田正,告訴他,五分鐘之內出來見我,否則後果自負。”
“村光先生正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恐怕沒時間理會葉先生的無禮……”
助理一邊接過葉士釗遞到麵前的手稿,一邊毫不猶豫的拒絕。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麵色大變,接著驚愕抬起頭的看向葉士釗。
“五分鐘,過時不候,後果自負。”
葉士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微笑著說道。
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村光田正的助理撒開腿狂奔了出去。
“怎麼回事?葉士釗,你寫了什麼東西?”
“你是不是威脅村光先生了?”
“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日本,你敢威脅村光先生,你死定了……”
郝雲平大感不妙,他無法想像,葉士釗給助理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堂堂總工助理如此不顧形象的拔腿狂奔。
但想來想去,覺得隻有可能是葉士釗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威脅了村光田正,否則,堂堂日立總工的秘書怎麼可能如此有失身份?
不隻是郝雲平想不通,在場所有的老師同樣也想不通,紛紛小聲猜測起來:
“我怎麼覺得,這個葉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居然隻是一張紙就能讓村光田正的秘書拔腿狂奔!這事,不會真像他說的那樣,他能讓日立的人反悔吧?”
“不可能吧,聽說這個楊老師的這個研究還挺厲害的,不然村光先生也不會讓自己助理親自陪同楊老師參觀吧?這麼重視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怎麼可能因為這個葉總一張手稿就輕易反悔。”
“可這助理麵色大變,拔腿就跑的樣子也太慌張了,實在是想讓人不產生聯想都不行。”
一眾老師小聲的討論著,最為擔心的,卻還是郝雲平。
但他被兩名警察控製著,已經帶上了銀亮的手銬,隻能努力轉過頭,死死的盯著助理離開的方向。
而葉士釗則已經回到了楊光榮身邊。
看著郝雲平被控製,也聽葉士釗說了郝雲平即將麵臨的牢獄之災,楊光榮本來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但聽到郝雲平的打算,想到自己的半輩子的研究隻是給人家換了些散碎的好處,“算了”兩個字的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喝點水。”
葉士釗給楊光榮倒了杯熱水,幫著他順了順氣,才故作輕鬆道:“楊老師這動不動就吐血的毛病可得改改了。”
“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楊老師不把這毛病改了,身體恐怕熬不住。”
“有什麼熬不住的?不親眼看著祖國實現四個現代化,我怎麼也得撐著這把骨頭渣子合不了眼的。”
“你可說了,我肯定能看到的,你敢說,我就敢信,要是看不到,我就不咽氣,到時候天天纏著你。”
楊光榮喝了口水,雖然依然覺得葉士釗能夠讓日立反悔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和說笑道。
很快,眾人就遠遠的就看到村光田正和助理匆匆趕來的身影。
“葉士釗!”
“我現在來了,你想怎麼樣!”
村光田正匆匆而來,顯然是一路疾行趕過來的,一進廠房就一手扶著膝蓋喘氣,一手指著葉士釗說道。
看見村光田正這副模樣,眾人神色都是一怔!
“村光先生居然真的來了?”
“看樣子至少得是一路小跑來的,剛才那張紙上究竟寫的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堂堂日立總工程師不敢不聽?”
“難道,他真能讓日立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