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回憶(1 / 2)

記憶的最深處,梁知節還清晰的記得,自已的母親,乃是一個並無太大的能力的農家婦人,生的樸實而又黝黑,每日裡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掙紮生存,白天要與父親,在田野間勞碌,夜裡還要承受父親在醉酒之後的毆打,在挨打過後,母親還要承受起來,收拾父親酒醉後的殘局的任務。

同時呢,還要織布,紡紗,來補貼家用,總而言之,是相當的辛苦。

記憶深處,母親的樣子已經模糊至極了,這並不是因為,梁知節忘恩負義,已經將母親給徹底的遺忘在了自已的記憶深處,而是因為,時間過的太過於久遠,而且,當時的他,也太過於年幼,以至於,這些個曾經的記憶,已經逐漸的模糊,隻剩下了一些,勉強可以拚湊而出來的碎片。

記憶當中,父親的形象並不怎麼高大,這是一個樸實的農夫,當然,其的樸實隻是針對於同鄉的外人而言,對於幼年時,處於孩童狀態的梁知節而言,這宛如一尊不可招惹的殺神。

他動輒以拳腳相加,每每夜裡酒醉之後,便會對著梁知節的母親,還有幼年時的梁知節,飽施以拳腳,時至當下,梁知節依然,記著當初的那一幕。

記憶裡麵,這樣的日子,似乎一直持續到了他九歲。

當到了他九歲那年,大夏內亂,戰亂頻繁,大軍過境,而且與之,接踵而至的,還在各種的災荒,農田歉收,日子過的,一日不如一日一年不如一年,饑荒逐漸的發生,餓死人的事情,時常發生,在記憶裡麵。

那段時間的自已,一度餓的,差一點死去。

而父親也終於戒掉了自已的酒癮,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大的毅力與決心,而實在是因為,災荒年間,著實是弄不到糧食來釀酒了,有糧食,也是吃的,不用用來製酒。

總而言之,日子就這樣的苦捱著,沒有盼頭,對於當時的梁知節而言,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飽飯。

哪怕,隻能夠吃飽一頓也好。

因為,在九歲之前光陰裡麵,饒是母親時常的將自已的飯菜,克扣下來給梁知節吃,可是他,依然不能夠吃飽。

想至這裡,梁知節不由的回憶起來了母親當時的溫柔。

饑荒越來越重,最後,征糧的軍隊過來,在懦弱的父親麵前,侮辱過他的母親過後,搶走了他們家裡麵,僅剩的一些口糧,還有來年的種糧。

於是乎,梁知節家中,再無糧食。

母親領著他,挨家乞討,勉強度日。

至於父親,則在家中,等候著二人,將乞討過來的飯食,帶回來,然後由他來進行分配。

而父親,往往占據,最大的一份。

至於他本人,為什麼不出去乞討覓食?

則純粹是因為,放下不那張“臉麵”。

同時呢,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大漢,出去乞討,也遠不如,攜帶著孤苦孩童的寡母,要顯得有用一些。

這樣的記憶,持續了沒多久,便結束了。

梁知節,哦不,他當初,不叫梁知節。

梁知節這樣,有名有姓,而且頗有寓意的名字,又豈是他這樣的家庭,能夠起的了?

記憶深處,梁知節記得,那時的自已,沒有大名,隻有一個馬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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