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鳴回到住處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子上的茶盞摔了個粉碎。
劉有德死了,護著他的兩個黑衣人也沒抓住,這下線索全斷了。
一想到這些,鄭金鳴就滿麵愁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跟皇帝交差。
這時,一個小侍衛在門外稟報,“大人,有貴客來訪。”
“不見!”
鄭金鳴不耐煩的抓起身旁的花瓶朝門上砸了過去,“滾,都彆來煩老子。”
“鄭統領,好大的架子。”
鄭金鳴聞聲抬頭,定睛一看,立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太子殿下,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鄭金鳴躬身行禮,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蕭辰衍,猜測他此行的目的。
蕭辰衍邁步走入正堂,看著一地的茶盞碎片,嘴角上揚,帶著幾分調笑的口吻道:“鄭統領這是遇著什麼難事了,發這麼大的火?”
鄭金鳴眼底暗芒閃過,低著頭道:“一點兒小事罷了,讓殿下見笑了。”
蕭辰衍勾唇冷笑,撩起袍子在主位上坐下,“尋找先皇後嫡子一事關乎皇家正統的傳承,又怎會是小事。”
聞言,鄭金鳴驚出了一身冷汗,倏的抬頭看向座上的人,滿目恐慌。
這是永安帝交給自己的秘密任務,蕭辰衍怎麼會知道?
鄭金鳴嘴唇張了張,終究是一個字也沒敢往外吐。
蕭辰衍冷眼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幾變,端起小侍衛新上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鄭統領,可需本宮幫忙?”
鄭金鳴心裡暗罵,你不添亂就不錯了,還敢請你幫忙,我是嫌命長嗎?
他揮手讓小侍衛退下,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正色的回道:“太子殿下,禦林軍乃皇上直屬,隻聽命於皇上,所行之事皆奉皇命,太子如若插手,恐會惹皇上猜疑。”
聽到這話,蕭辰衍麵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鄭統領多慮了,本宮也不願插手禦林軍的事請,本宮此來,隻是想幫鄭統領一個忙。”
幫忙?鄭金鳴狐疑的看著蕭辰衍,開口問道:“殿下,下官愚鈍,不明白您什麼意思。”
蕭辰衍從懷裡掏出一份奏折,在鄭金鳴跟前晃了晃,不緊不慢的將裡麵的內容說了出來。
“禦史台劉大人上書,說鄭統領上個月去涼城辦差時,看上了當地的一個姑娘,將其先奸後殺,之後這姑娘的家人尋了過來,鄭統領怕事情敗露,將其一家全部殺了。”
“整整七條人命啊,依我朝律法,你該受什麼樣的責罰就不用本宮直說了吧?”
鄭金鳴心虛不已,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嘴硬的狡辯道:“殿下,那劉禦史慣會無中生有、陷害忠良,您可不能被他蒙蔽,冤枉了下官。”
“哦?”蕭辰衍眉眼一挑,聲音好似淬了一層寒冰。
“既然鄭統領說自己沒做過,那本宮就把這案子交給大理寺,再讓刑部和禦史台協查辦理,一定查明真相,還鄭統領一個清白。”
竟要三司會審?鄭金鳴聽到這裡瞬間破防,僅存的一點兒僥幸立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恐懼。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開口哀求。
“殿下,下官那日多飲了幾杯,做下了這糊塗事,如今已是懊悔不已,還請殿下開恩,給下官留條活路。”
鄭金鳴以額觸地,重重的磕起頭來。
蕭辰衍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語氣陰惻惻的道:“本宮總不能什麼也不圖,就幫了你吧?”
話以至此,鄭金鳴自然清楚蕭辰衍想要的回報是什麼,他一咬牙,將尋找先皇後嫡子的事和盤托出。
“然後呢?這人鄭統領還找不找了。”蕭辰衍意有所指的看著鄭金鳴,周身散發出狠厲的威壓。M.XζéwéN.℃ōΜ
鄭金鳴立刻會意,鄭重的道:“劉有德已死,唯一的線索已斷,先皇後嫡子一事已是查無可查,隻能擱置了。”
聞言,蕭辰衍滿意的的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鄭金鳴的肩。
“劉禦史的奏折本宮會壓下來,鄭統領放心。”
鄭金鳴拱手道:“多謝太子殿下。”
蕭辰衍起身,理了一下衣袍往外走,鄭金鳴在他身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相送,一抬頭,發現蕭辰衍的步子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