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家就在程知府的治下,得了他的吩咐,當然不敢耍滑頭。
他家主動少要了些銀兩,不過程懷謙還按原來說好的價,預付了他們七成的船價。
程寧他們幾個是暫時不走的,原先知道蕭氏身份時,還說要來上香。
但是沈笑和程懷謙拒絕了,他們都覺得蕭氏受不起這個。
不過,得知沈笑他們回京,幾人都送了程儀。
特彆是程知府,還把人親自送上了船。
惹得陸繼晅道:“大哥,朱老板走的時侯,你隻送了程儀。
怎麼沈家人離開,你還來送人。”
陸知府遙望船帆遠去,轉身後抬眼看了看港口不遠的茶樓。
“郡主他們也來了,不過不好露麵而已。”說完就舉步離開。
陸繼晅總覺得不是這樣,難道是因為那玉米種子嗎?
……
這次雇的船,沒有沈笑他們出發時的沙船快。
不過,也在十天以後到達了天津的港口。
並且,他們還雇了纖夫拉纖,因為結冰了。
沈笑看到,那些纖夫們大冬天裡,光著身子在拉纖。
一個個的號子喊的齊刷刷的。
嗨,嗨喲喲,嗬嗨,拖呀,拖、拖拖拖……
此刻,沈曜和程懷謙也不能將她的眼晴蓋上。
不過他們現在也無心做什麼,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他們須得儘快找到人抬棺。
再找上車馬行,送他們回京城。
畢竟,除了寺廟外,也沒有客棧會讓他們入住。
程懷謙付完剩下的船費,那家人倒是乾脆,幫著把棺材移到了雇來的馬車上。
沒有在天津停留就走了,這一趟賺的錢足足的,他們可不敢用運過棺材的船在這招攬生意。
打天津到北京,近三百裡的路程,一天時間肯定是趕不回去的。
但是半下午時間,可以讓他們趕到有住宿的地方。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就又是好幾天。
到了縣城時,竟然已經是農曆十一月。
“念哥兒,先送到寺廟裡吧。”沈笑下車,在地上跳跳,她腿都麻了。
“嗯,我估計著族長爺爺,也不會讓進村的。”那墳地裡,都沒蕭氏的位置。
還是顧道長道:“你們先去廟裡,我和七兩去看看你爹回來了沒有。”
程懷謙頜首,也幸好他當時給爹寫的信還沒有寄出,不然爹回家收到信,兩方可能會走叉了。
他和沈曜幫忙把行李卸下,帶著兩輛馬車去了寺廟。
這邊,沈笑和顧道長正打算去城裡雇車時,就聽到大姐夫喊人:“七兩,舅公。”
“許大叔,姐夫。”沈笑轉身,就看到了送豆腐回來的許祥爺倆兒。
“大冷天的,你們在城門口站著乾啥,快上車回家。”許大叔從車上下來道。
“不了,我們雇車。”顧道長怕人家知道他們為什麼在這兒後,載他們心裡不舒服。
許大叔不依,與顧道長在一邊說道。
“你們不是去南方了麼?咋這麼快回來了。”許祥也開口問沈笑道。
沈笑略一想,就道:“姐夫,我們剛剛一路扶靈回來。
是大為叔的娘。”
許祥一下沒有想起來大為是誰,他道:“那你們也不能在這兒呆著,我送你們回家。”
可是沈笑和顧道長一致堅定的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