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紅糖現在基本上調到五十六文一斤了,白糖名義上一兩五錢,卻是有贈送的。
沈笑歎道:“吃的起的不在乎,平常小店裡也存不了什貨,都是那些大店鋪控製著價兒。”
她心裡估算了一下,道:“一萬斤白糖出貨,估計在南方最便宜的會是五錢,到了咱們這兒,最低也得五錢六分八分一斤。
上等的價格應該會再高一點。”
沈誌吹了一口氣,道:“比去年冬天少一半。
你們說,那些往彆國賣糖的,今年進的便宜這麼的,到外麵還是去年的賣價,得多賺多少?”
“嗬,二哥,再多他們也隻能賺這一回,下一批會有更多人往彆國賣糖,價格自然會降的。”沈笑羨慕不來人家,那航線路線和關係,還有海運陸運的風險,不是他們家能承擔的起的。
兄妹三個正說著話,就有人敲門,沈誌出來一開大門:“唐老板?”
唐老板拱手道:“恭喜二爺喜遷新居。”他手上還帶了兩封點心。
“快快請進。”沈誌將人迎進來。
正房裡的沈遠和沈笑,也忙出屋。
雙方賓主就坐,沈笑去廚房沏了熱茶送來。
唐老板笑道:“以後,咱們離的也近了些,立業坊與這邊不遠,方便走動了。”
“唐老板說的是,我們今天剛剛搬來,正打算明天上門邀請您,和鄰居們晚上來吃個流水席。”沈遠很是客氣的說。
還是坊裡的總甲建議晚上請的,因為街坊們做什麼的都有,白天不一定都回來吃飯,晚上這頓肯定都回來的。
“哈哈,那我收到了,明天一定來。”唐老板也爽快的應下,然後又道:“這回的主家催的緊,不知道咱們糖備齊了沒?”
沈笑接過道:“備齊了的,隻是糖價和原來不一樣了,不知道唐老板給對方報的什麼價?”
唐老板很有誠意,他道:“比其他糖店五千斤出貨低,報了七錢一斤。
但是對方張口要了一萬斤,希望價格再低一些,差不多六錢二分。
我當時並不太清楚南方又降了沒有,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南方糖價如今零賣一兩銀子一斤。”
他拱了一下手道:“這個價格,不知你們能走嗎?”
“唐老板,六錢二分太低了。”沈誌開口道,“您也是知道的,我們買來的糖,光是來回的力錢車馬費,都不是個小數。”
今天他和大哥扮作三郎的隨從,一路探過好幾個店,雖然一萬斤的價還沒有人吐口最低,但是推算一下,大概會有六錢五。
“您看,我們六錢四給他們怎樣?”
“這……”對方也許了唐老板好處的,“從前一斤一兩一錢二分時,沈小娘子說一次萬斤可以給讓一分的。
現在不知可以給某讓出多少?”
沈遠給沈笑打個眼色,沈笑略一沉吟就道:“不如這樣,煩您再跑一趟,與對方再議一議。
我們這邊在糖價不低於五錢時,給您的抽成不變,還讓您一分。”
唐老板沒有想到他們還願意,喜道:“好,我再跑一跑。”
送走這位牙人,沈遠就道:“二郎,咱們先上各家請人,一會兒再去買些東西。
七兩,你在家幫你嫂子們擇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