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比寧遠還要大上一兩歲,卻不介意寧遠喊她妹子,她嫣然一笑:
“多謝你的好意。我們苗家女子向來敬佩有本事的人。要我歸順於你倒也不難,隻是你敢不敢跟我對賭一場?”
寧遠眉頭一挑,來了興趣:“哦?怎麼個對賭法?說來聽聽。”
藍鳳凰眼中閃過一抹自信:“我們各自服下對方的毒藥,若你勝出,我便心甘情願做你的手下。你覺得如何?”
寧遠哈哈一笑:“好個苗家女子,果然有膽識。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
說罷,他轉頭對淺淺吩咐道:“淺淺,給她解開穴道。”
“是,公子。”淺淺應聲,隨即收劍上前,為藍鳳凰解開了穴道。
藍鳳凰獲得自由後,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她側過頭,對任盈盈說道:“聖姑,這賭約還請你應允。”
任盈盈的目光落在寧遠身上,皺眉道:“非得如此不可嗎?”
寧遠淡淡地回應:“若是換作他人,我早已一劍殺了你,何必多此一舉。”
任盈盈好奇地問道:“這又
是為何?”
淺淺快嘴快舌地接道:“因為你生得貌美,公子舍不得下手。”
話音剛落,寧遠便投來一道嚴厲的目光,淺淺嚇得一縮脖子,趕忙噤聲。
這時,藍鳳凰微微一笑,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都說苗族女子多情,原來少俠也是多情種子呢。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從衣袋中取出兩個蠟丸,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這是我苗疆特有的情蠱,一雌一雄。男女雙方各自服下後,其中一方必定對另一方忠貞不渝,癡纏一生一世。”
她嘴角上揚,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情蠱一生隻能使用一次,我以前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意中人。這次也不知是福是禍,姑且便宜了你。你若有膽量便服下。若是不幸被我俘獲,那你也隻好認命了。”
接著,她凝視著寧遠,鄭重其事地提醒道,“紅色蠟丸為雌蠱,藍色為雄蠱。我五毒教曆代深研蠱毒,身為教主,我更是被譽為百年來天賦最高之人。
“我所精心培育的母蠱,力量之強絕非尋常可比。你若心存畏懼,不敢服下,那這賭局便算我贏,我們雙方互不相欠,如何?”
寧遠神色不變,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藥丸,輕置於石桌之上,“這是敗血毒,毒性猛烈,幾乎無藥可解。你可考慮清楚了。”
藍鳳凰心知事已至此,再無退路可言,於是毅然決然地剝開紅色蠟丸,將其中孕育的蠱毒一口吞下。
緊接著,她又毫不猶豫地服下寧遠拿出的黑色藥丸,然後靜靜地注視著寧遠不說話。
寧遠見狀,同樣麵無懼色地將藍色蠟丸中的蠱毒吞入腹中。
藍鳳凰迅速從身上的袋子中取出一瓶解毒藥,仰頭服下。
片刻之後,一絲黑血從她的口角溢出,她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看來是我輸了。”
寧遠看著她,輕聲問道:“你可曾後悔?”
藍鳳凰輕輕地搖了搖頭,口中依然有黑血不斷溢出,但她的笑容卻如春日之花般愈發絢爛:“技不如人,我甘願接受失敗的結局。”
接著歎息一聲,“真是可惜了我那情蠱,我聽到了它的心聲,它也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她纖細如玉的手輕輕按在心臟的位置,目光深情地望向寧遠。
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濃濃的愛意與不舍。
她淒然地笑了笑:“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可惜,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