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破廟,大雪紛飛。
丘處機和郝大通正坐在火堆前烤著饅頭。
“師兄,從胡家村買的鹹菜已經吃完了。”郝大通翻了翻包袱,有些無奈的歎氣。
“我剛才看到外麵的草叢裡好像有狐狸。”丘處機提起了郝大通‘借’給他的劍,準備去打點野味。
郝大通連忙拉住丘處機的衣袖:“哎~!師兄!師兄!不至於!不至於!咱們是方外之人,儘量少殺生。”
丘處機麵無表情的扭過頭,看向郝大通。
此刻郝大通才想起來,就在白天,眼前這位丘師兄已如殺神一般,殺了好些人。
雖然都是金人···。
“這畢竟是一間山神廟,附近的野狐狸說不定都是山神爺的徒子徒孫,咱們還是注意些好。”郝大通隻能想辦法勸丘處機。
“那不是應該山神爺更注意些,彆惹到我們嗎?我們上麵是三清道祖!”丘處機不以為意,他倒不是非吃狐狸不可,主要是···也還沒吃過,有點好奇口感,以前在終南山上,野雞、野兔什麼的都多,用不著吃狐狸,而且狐狸也聰明,人多的地方,它們少來。
“你違反戒律,三清道祖還會保佑嗎?”郝大通聽聞丘處機的話,愣了片刻,隻能很無力的反駁。
“道祖不提倡吃素,讓咱們吃素的是師父。”丘處機肯定的說。
“所以啊!大宗師的話,你就該聽。”
“我聽了,但我可以不遵守,師父又不是神仙,你不說、我不說,山神老爺也不說,他怎麼會知道?”丘處機淡定的看向郝大通,好像是在質問‘你會說嗎’?
郝大通被看的渾身不舒服,感覺丘處機的眼神和刀子似的。
其實他也有點嘴饞,但狐狸···還是有點無法接受,如果是野雞、野兔什麼的,他就當不知道,然後順嘴就吃兩口了。
“好一個嘴饞的小道士。”
“我這裡倒是還有半隻燒雞和一葫蘆好酒,你要不要吃些?”一個清脆的女聲從破廟外傳來,然後便見身穿黑衣,戴著鬥篷的女子,從外麵直接踏步進來。
丘處機看著這名女子,雖然因為鬥篷遮麵,看不清具體的麵容,但以天子望氣術看過去,這女子身上纏繞的不詳氣息,濃鬱的可怕。
這是一個勢必帶來災禍的女人,沒些手段的話,最好還是離她遠些為好。
“金燕子?”丘處機心中一動。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一個來曆不明且滿身不詳的女人,丘處機隻能想到‘金燕子’。
這女人號稱是福金帝姬之女,至於這層身份是真的,還是金人放出來的‘人設’,就不好說。
但無論她的身份究竟為何,她都是麻煩的源頭。
隻是看著她,丘處機便想到,此女子身上還揣著九陰真經,雖然這部道家武學寶典,號稱是天下第一絕學,肯定是言過其實,但稱之為最頂尖的武學,則沒什麼問題。
丘處機即便已經有兩門神功傍身,依舊有心想要見識一番。
“燒雞,你要嗎?”女人跨坐在火堆前,伸出白嫩纖細的手掌在火上烘烤,祛除著身上的寒意,看起來對丘處機二人毫無戒心。
“不必了!師父說過,出門在外,不要吃陌生人給的食物。”丘處機冷漠拒絕。
郝大通張了張嘴,有話要說,但···也不是非說不可。
丘處機從郝大通身上移開視線,繼續盯著麵前這個女人,上下打量。
“頭發上的銀簪細長,可能藏了機關,或許還淬毒,腰間的鎖扣或許有些蹊蹺,腳下的鞋底厚度也有點不對勁,這個女人能夠在金人的一路宣揚下,還跑到這個地方,若不是暗中還有高手護持,便是自身的手段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