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不信!”秋生反駁,他這麼時髦的人都沒有看過電影,師叔這麼古板的家夥,怎麼可能看過。
“師叔!你有沒有喝過外國茶?”?“我喝過,好難喝的···不過有錢人和有地位的人,都覺得好喝,所以可能是我的命太苦,喝不出它的好來!”秋生依舊在絮叨,他已經說了一路的廢話,三天了···也沒怎麼歇過嘴。
“不!它就是苦的和命好不好沒關係,有錢人愛不愛喝我不知道,但是牛馬肯定是要喝的,不多喝點辛勤工作,老板哪裡有錢換車換豪宅。”丘處機說著,也想起了上輩子喝咖啡熬夜背法律條文和各種案例的日子。
出了火車站,兩人叫了兩輛黃包車,直奔十六鋪碼頭。
沿著外馬路,大大小小數十個碼頭擁擠著,往來各國以及內陸的商船擁擠靠岸,大量的勞工苦力,則是將一袋袋、一箱箱的貨物,或是背下船,或是再扛上去,一片混亂中帶著秩序的景象。
而就沿著外馬路的另一端,酒樓、賭場、歌舞廳···大白天的便很熱鬨,等到了晚上隻怕更加的繁鬨喧囂。
丘處機帶著看花眼了的秋生,往最繁華的一間歌舞廳裡闖,此刻大廳裡隻有兩桌人在喝酒打牌,以及一小支樂隊在台上做表演,並沒有人跳舞。…。。
秋生掃視了一圈,隨後順手便揪住一個服務生問道:“這裡有沒有鹹水妹?”
“我們要找最有名的鹹水妹,問一些問題。”
所謂的鹹水妹,就是專做洋人生意的皮肉小姐。
同光年間起,洋涇橋畔多粵東女子,靚妝炫服,窄袖革履,足長七八寸,或跣而不襪,膚圓光致,輒曳繡花高屧,挽椎髻,著羅褌,以錦帕裹首。
其中妍媸不一,稍佳者膚白如雪,眼明於波,意即粵東蜑婦,至滬牟利,為洋人所娛樂者也。間有兼接本國人者。西人呼之為“鹹飛司妹”,華人效之,簡稱之曰“鹹水妹”。
起初洋人來華,少有娛樂,尋常的皮肉女子,也不願接待金發碧眼的洋人,視他們為鬼怪一般,唯有一些實在難以討生活的女子,才會冒險接待洋人。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對外來事物的接受程度變高,洋人相比起國人,更有錢也更願意花錢,便讓許多來自粵、鄂以及滬上本地的女子,開始出來做鹹水妹。
她們中有不少還讀過書,甚至是喝過洋墨水,穿著打扮的光鮮亮麗,有著領先於這個時代普遍國人的‘風采’,放在很多普羅大眾的眼裡,她們甚至不再是皮肉女子,而像是上等人一般。
像極了後世東南亞一代的‘伴遊’和‘租妻’。
其中有些混血兒,更是漂亮的很。
故而此刻當秋生揪住那服務生詢問‘鹹水妹’的時候,這服務員反而是上下打量了他和丘處機好幾眼,察覺到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彰顯貴氣的飾物之後,便高高的昂起頭,然後拿腔作調的來了一句:“Do?you?need?anything?else,?sir?”
仿佛會說這樣的一句話,對於他來說,便是高人一等的憑證,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的同胞。
秋生一臉懵圈,丘處機冷笑:“Why?dont?you?be?a?good?person?and?instead?choose?to?be?a?dog?”
這回輪到服務生懵圈了。
他會的外國話不多,除了你好、謝謝之類的詞彙外,剛才說的那句,是他會的最長的一句了。
“這位先生!我不覺得這樣為難一個服務生,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事情。”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老外,從一旁走過來,用一口流利卻略帶口音的漢話對丘處機說道。
“兩個華夏人,卻非要說一句瑛國話,未必就有多禮貌。”丘處機平淡回應道。
這個時代,洋人是高人一等有特權的。
但站在丘處機的位置,無論他是古人還是現代人,都不會高看洋人一眼。
作為古人,兩宋雖弱,但金發碧眼、紅毛白皮的外國人,多半也隻能到一些風月場所裡瞧見。
作為現代人,則更不必說。
“但是,你們不也是來找鹹水妹?”中年老外諷刺道。
這年代的國人找鹹水妹,就像是想沾一沾洋葷。
好像和洋人‘同室操戈’,就能顯得和洋人靠的更近,身份和地位上便有所不同。
“我們找鹹水妹是為了···。”秋生嘴快,差點道出實情,卻被丘處機攔住。
一抬手,丘處機拿出了一塊圓滾滾的金珠,隨後手指都不見用力,這金珠便被平碾成了圓圓的金屬圓片。
“告訴我們,我們想知道的,然後它就歸你們···誰答的快,就是誰的!”丘處機說道。
“好的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服務員立刻彎腰,翹頭看著丘處機手裡的黃金。
麵子哪有金子重要。
“你知道,名叫蓮碧的鹹水妹嗎?”秋生問道。
服務生一愣,一直也沒有走,就在一旁看著的中年老外卻道:“你們說的是花都舞後蓮碧小姐嗎?”
“她在三天前,就已經死啦!”
“從三樓的陽台上摔下去,哦!我的上帝啊!我看過她的屍體···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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