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茶水已經備好,景書婕坐在客席上位,周櫻坐在她不遠處。
兩人帶了一網兜水果和六袋子奶粉,還有兩包帝都這邊的特色糕點。
周櫻看到陸朝顏來,忙站起身,麵上帶著感激的笑。
“陸大夫,我聽弟弟說,當初他的眼睛,是你治好的,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那天多有得罪,實在對不起。”
陸朝顏淡淡道:“沒關係,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站在周櫻身後的景書婕,一直打量著陸朝顏。
對於陸朝顏的容貌,她早已經聽說,說是仙顏玉貌,美的傾國傾城。
今天一看,當真不是虛傳,就她這白的發光的肌膚,就讓人豔羨。
她淡淡的笑了笑,“四弟妹,抱歉啊,今天才有空過來看看你和孩子,實在是這段時間忙著杉城的救援物資之事,走不開。”
景書婕今年二十八歲,鵝蛋臉型,皮膚略顯暗黃,和景遇一樣,氣質溫雅,容姿端麗。
嫁給厲明爵的大兒子厲清洲後,生了兩個兒子,婚後,進了軍中的後勤部上班。
倒也不是沒有時間來,隻是心裡還有幾分芥蒂,當初陸朝顏要是願意一幫,她父親應該還在。
“大嫂客氣,應該是我帶著孩子上門拜訪才對。”
陸朝顏走向東頭主人座位坐下,對門口的錢紅民說,“讓萍姐準備飯菜吧。”
“不用,我們等下就走。”
景書婕開門見山,“我是為景逵之事而來,四弟妹,實不相瞞,這景逵是我遠房堂弟,家中父母年邁,沒能力管他,造成了他現在混不吝的樣子,還請弟妹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放過他。”
周櫻也跟著說:“陸大夫,那冷波是我大嫂娘家的堂弟,年輕不懂事,你就饒過他吧。”
陸朝顏似笑非笑的看著倆人,最後目光定格在景書婕身上。
“如果,我不放過,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這……”
景書婕一時語塞,這事厲家沒有人參與,還真沒有什麼影響,對她娘家名聲不好。
“景逵是我娘家人,說不上有什麼影響,可我作為族姐,到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景逵被冤枉,我知道那天他們魯莽了,但絕對不會跟周先生的事有關,還請你放過他們一馬。”
周櫻今天也是奉了婆婆的命令,來阻止陸朝顏攛掇他弟弟鬨事的。
“陸大夫,我弟弟性子本就暴躁,和景逵他們經常打架,那天也是他們鬨著玩,景逵他們根本不是暗殺小叔的人,你彆再攪和了。”
她語氣裡有勸解,更多的卻是埋怨。
陸朝顏餘光看看景書婕,正眼瞧著周櫻。
“彆人有權利這麼說,你可沒有,彆人家都是姐姐保護弟弟,而你卻要周森一次又一次的為你付出,他哪一回打架不是因為你?
就連他去年在西南的赫赫戰功,都因為你而葬送,如今,我幫他討回公道,你憑什麼指責?”
在杉城時,周森說起他打架的原因,十次有八次,是因為彆人欺負他姐。
如今,倒成了他脾氣暴躁,愛惹事。
不知道他聽到周櫻這麼說,會不會心寒?
她這麼直白的話,戳的周櫻心窩子疼。
她也知道弟弟對她好,可他每一次幫她出氣,到頭來她會受到更大更多的委屈。
她隻想在婆家好好過日子,根本不需要弟弟來摻和她們夫妻間的事兒。
尤其是弟弟動不動就讓她離婚,她跟景遇明明過的好好的,還有孩子,為什麼要讓她離婚呢?
還有這一次,要不是周森把小叔家產給外人,能有景逵他們打他嗎?
更不會有她今天來求人,求不好,回去還要遭婆婆和景遇的罵。
明明這一切,都不用發生的,都是周森無端生出的事啊。
景書婕蹙眉,嫌棄的瞪周櫻一眼,她二哥也是倒黴,找了一個這麼不堪用的慫包軟貨。
她抬起頭,冷靜的看向陸朝顏。
“我知道那天的事,是景逵他們不對,但絕對跟周先生的事無關,我們可以賠償周森的醫藥費,也可以給他一些補貼,你就看在我公公婆婆的份上,讓周森去公安局把這事說清楚,大家今後都是在帝都生活的,沒必要把事鬨的太僵。”
陸朝顏喝一口茶,挑眉說:“可以啊,我前天就跟大伯說了,一份報紙一百塊,一共一千份,你們買回去,這事就了了。”
周櫻急得喊出聲,“那就是十萬,誰給的起啊,你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嘛。”
“他們動手的時候,可沒有一絲心軟,尤其是景逵砍向周森的那一刀,是要他死呢。”
陸朝顏沉沉的睨向她,從口袋裡掏出錄音機打開,裡麵全是景逵對周森的汙言穢語,還有打鬥聲。
“這個大證據我還沒有交上去,所以,你們自己考慮,賠,還是死。”
景書婕沒想到陸朝顏這麼難纏,這是想往死裡跟她們景家作對啊。
她也沒有了來時的好脾氣,擺起帝都世家人的譜。
“陸朝顏,我父親一事,我景家自認倒黴,如今,我低三下四的來求你,你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當真不怕他們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