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丞騫抬起毫無波瀾的冷眸,“隻是提醒二殿下切勿衝動,朝廷命官的去留皆由父皇決定。”
眾人後背紛紛冒出冷汗,這是在說二皇子僭越了?
宋曦晚抿緊嘴角看向謝丞騫,心中掠過一絲怪異感覺。
顯然,謝丞騫引走了謝羌的怒火,為了拉攏阿爹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謝羌目中殺意漸漸溢出來,輕笑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章公子就該被冤枉?”
“還沒查證,談何冤枉?”
謝丞騫淡冷懟回去,不等謝羌繼續發難就看向宋曦晚提問:“宋姑娘可曾見到章公子打的人是誰?”
章家父子麵色皆是一變。
暄王這是幫著宋家啊!
宋曦晚並不想跟謝丞騫沾上關係,可此刻不能退縮,隻道:“回王爺,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看清了他的樣貌,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脖子處有一顆紅痣。”
“來人,去找。”
謝丞騫立即發話。
這樣一來,章天易方才請求二皇子做主的事情就像一個笑話,謝羌麵子更是被扔在地上踐踏。
他冷笑道:“宋姑娘說什麼,五弟你都信?”
那日在宮中,他和父皇都被騙了,謝丞騫分明對宋曦晚有意!
謝丞騫冷眼掃過去,言辭充滿諷刺,“你沒查過嗎?”
“謝丞騫!”
謝羌怒了。
先前謝丞騫親查滄國探子一案,把他麾下的得力幕僚給除掉了,如今竟還敢跟他顯擺?
謝丞騫麵不改色,冷然質問:“怎麼?你要阻止本王查案?”
一聲“本王”又踩在謝羌雷點上!
這些年因母妃擔憂,他未能有什麼立功的機會,若是父皇平白無故封王,反倒還削弱他勢力。
謝丞騫則不同,一個有權有勢的親王!
更彆提他現在廢掉雙腿,往後更不可能有出征立戰功的機會。
他陰聲斥問:“你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你配嗎?”
謝丞騫涼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不起眼的廢物,氣得謝羌死死攥住拳頭,甚至都能聽到細微骨骼響動。
這火藥味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暄王平日這麼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在應對二皇子的時候,出口是精準紮心得很。
瞧瞧二皇子這會臉色比墨水還要黑。
不過也是,二皇子如今大勢已去,暄王便是最有可能封為諸君之人。
章天易心涼了半截,意識到二皇子這靠山真的靠不住了。
這時候抱暄王大腿還來得及嗎?
章鬆廉見形勢對他越發不利,急得惡人先告狀,“行凶者分明是宋姑娘,我身上好幾處淤青都是出自她手,還有好幾個人證能證明。”
“什麼?她打你哪裡了!?”
章天易才得知此事,急得瞪圓雙眼。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而且隻要證明宋曦晚真的對鬆廉動手了,那宋聞軼為了息事寧人也得讓這案子結束。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章鬆廉可委屈了,指著身上好幾處說了個遍,接著又道:“光天化日她還要我脫掉衣裳,要是不脫就打我。”
“哇——”
眾人實在忍不住發出嘩然聲,章鬆廉身上確實沒了外衫。
宋曦晚:“……”
這個章鬆廉能不能彆說話隻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