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這就不懂了,不用銀子也得讓人看到你有銀子,他們會賣力給你守著,那是他們的賣命銀子。”
陸天明更加沒胃口了,從窮光蛋一下變成巨富,反而覺得麻煩。
喝了兩口魚湯,張之桐笑嘻嘻與他喝交杯酒,陸天明突然道,“我還是想要東英樓。”
“妾身明天給郎君去要,著急的話一會就去。”
陸天明看看外麵的天色,還真沒客氣,“那就要吧,後院還得修繕,主樓拾掇拾掇將就能住人。”
張之桐點點頭,看到陸天明擦嘴漱口自然無比,突然笑道,“之前就覺得郎君與眾不同,一直形容不上來,郎君家道中落,出身貧寒,這儀態深入骨肉,你怎麼能忍受和泥腿子混在一起?”
陸天明眨眨眼,半天才明白她在說吃飯這種小事,沒得解釋,哈哈一笑起身,流裡流氣屁股給了一巴掌,“麻煩娘子,為夫先走了。”
這都午後了,陸天明出門甩甩頭,走暗廊到後院。
本計劃到西屋拿點東西,猛然看到英國公在門口曬太陽,眯著雙眼,也不知道看沒看到自己。
猶豫片刻還是到身邊,英國公果然睜眼,“你向桐桐借銀子?”
陸天明一愣,摸摸鼻子掩飾尷尬,英國公已經開口說道,“東安門皇城跟下有個彆院,老夫以前輪值的時候在那裡招待同僚,你可以隨時去,住不住由你,地窖有二十萬兩,足夠你花了,銀子不要一下擺出來。”
“啊?二十萬兩?”陸天明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英國公不悅看著他,對他這一驚一乍的表現十分不滿。
陸天明收起土包子的表情,更加尷尬了,“晚輩剛與桐姐商量,請她向新樂侯買下東英樓,順帶還借了五萬兩。”
“商量?何必為幾萬兩壞名聲。”
陸天明低頭,他得適應一下做富豪女婿的身份,英國公這時又道,“瞎叫什麼,誰讓你稱呼桐桐為姐姐。”
“哦,哦,晚輩隨口叫兩句。”
“老夫很奇怪,你剛做千戶,為何沒有一點緊張呢?若是抱著背靠老夫的心思,皇史千戶不做也罷。”
這可不能誤會,陸天明輕咳一聲,“並非有國公府的原因,晚輩隻不過想繼續釣魚,感覺能立功做個大案,您有名單嗎?”
“混賬東西,誰給你這狂妄的念頭。”
陸天明猛不防嚇得抖了一下,隨後說道,“您放心,晚輩不會送命。”
英國公捏捏眉心,一臉苦惱,過一會才示意他坐下,語重心長道,“天明,你再聰明也沒涉足官場,要學的事還很多,釣魚必須有明確的目標,盲目亂釣毫無收獲不說,萬一釣到王八,節外生枝一團糟。”
陸天明十分好奇,“您說的王八是啥?”
“老東西,老家族,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陽武侯在憲宗時期與家裡就是姻親,主支斷了,國公府才再次嫁女,也是他爹咚咚磕頭向老夫所求,勳貴家家都是如此的血脈關係。
彼此供奉祖宗,牽一發而動全身,開衙後老夫必須經過一係列事觀察他們,明年能有個目標不錯了,你以為是鬥蛐蛐呢?說咬誰就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