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感覺自己與英國公有誤會,兩人目標相同,時間完全不同步。
下意識以為是四百年‘代溝’所致,無法接茬,無法反駁。
英國公也很苦惱,陸天明未經曆官場基礎教育,一下涉足高階博弈,沒有害怕已經是天賦異稟了,歎氣說道,“桐桐是個乾脆性子,是不是已經去了新樂侯府?”
“大概是吧。”
“為何要用新樂侯和東英樓釣魚?”
“呃~感覺。”
“你能釣到狗屁,反而把後戚的老不死全釣出來了,他們與老夫本就麵和心不和,好不容易全踢出去,你翻出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反正他已經牽扯進來了,把後院砸爛,還不是心虛,生怕刺殺案現場還有什麼痕跡。”
“咦?你小子這都能看出來?老夫還眼拙了。”
“小人物嘛,突然牽扯進大局,一定惶惶不可終日,會胡亂折騰。”
“小人物?大局?”英國公反問一聲,再次歎氣道,“天明呐,對付這些人你不適合出麵,先做你的皇史千戶,支起架子運作起來,至少得半年時間。
當下最重要的是腳踏實地,去找點可靠人,仗義每多屠狗輩,小時候的發小,武堂的師兄弟,外城的左鄰右舍,把他們都變成你的心腹,這才是你該做的事,彆想著好高騖遠。”
陸天明不太讚成,“晚輩要的是能力,發小和街坊鄰居沒用。”
“蠢貨,沒有忠誠一切都是空,能力越大越是禍。”
也對,但不適合當下的自己,陸天明無語了。
說起來自己可能真有個牛逼的發小,需要麵對麵才能確認,亮出來嚇嚇你們。
英國公擺擺手,“去休息吧,記住,腳踏實地築巢,用人不疑,而後再說做事。”
兩人再不是醫患關係,與英國公聊天話題太沉重,陸天明老實躬身,“晚輩告退。”
回到西屋,陸天明緩緩掀起被褥,裡麵的賬本完好,自己放了幾顆米,與床單的經緯線一致,絕對無人動過。
張之桐說過,英國公根本不在乎薛濂的小生意,自己還是得再研究一下,花費點時間,一定能破解。
黃華坊新樂侯府,張之桐乘馬車而來,劉效祖剛二十歲的長孫劉文炳在門口迎接。
昭太妃姐弟倆硬朗,子侄卻熬不過他們,爵位肯定會隔代而傳,後戚大多是三代誥,皇帝高興的話,新樂侯能‘偷’一代。
“夫人節哀,有事您吩咐一聲,何須親自奔波,小侄過意不去。”
張之桐一邊走一邊點頭,“無妨,與侯爺談個生意。”
“爺爺受了點風寒,正屋等候,您請。”
“年紀大了,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