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每日無所事事喝酒消遣,真令人頭疼。”
“侯爺長壽,家裡的福氣。”
兩人說著來到後院正屋,劉效祖哪裡像風寒,倒像是中午喝多了,伸手請她落座,“桐桐真是命格不好,反正沒有子嗣,三年後還是找個人嫁了吧,咱們這種人家何必捆死,皇帝又不會給貞節牌坊。”
張之桐眉頭一皺,她與陸天明能說這話,彆人說多少有點不合適,哪怕是老交情的老骨頭。
“私事不提也罷,晚輩與前輩談個生意。”
“東英樓?”
張之桐一愣,笑著拱手,“前輩英明。”
“陸大夫是國公府恩人,卻是我家的災星,到酒樓三次,惹了三次禍,人的禍福都有定數,老夫也許以後更得求陸大夫,不需要買,三個月之後修繕齊整,送給陸大夫了。”
張之桐預料之中,但也太順利了,抿嘴笑道,“晚輩還是給您五萬兩吧,或者由天明給您,他是皇史千戶,輪值在東安門,東英樓正好不遠,方便他開個藥房濟世行醫。”
“那更不能要銀子,就這麼說定了,清明節後老夫送一個完整的東英樓,畢竟原先也是張家的產業,說買是侮辱兩家的交情。”
劉效祖都這麼說了,張之桐還能說啥,客氣兩句,很快告彆。
劉文炳到門口相送後返回後院,對老頭躬身,“爺爺,看來那東西還在東營樓,錦衣百戶董成虎完全不知情,陸天明一定隨手放到某個地方,他應該不知重要性,隻當做好玩。”
老頭摸摸花白的頭發,搖搖頭臉色陰沉,“之前一定在酒樓,現在一定不在,否則張之桐不可能同意咱們修繕,駱養性啊,捏著一個大殺器,為何不獻給陛下呢。”
“他看不懂啊。”
“當然看不懂,但研究賬本就是貪功,他駱家有心更進一步,駱思恭那個老不死的也害怕逆水行舟。”
“人不能不信命,陽武侯死得也太冤了,南方的生意又得重新聯係,不知英國公這次準備怎麼安排。”
“張維賢不會重新安排,他嫌囉嗦,否則不會清理京郊的那些釘子,一定會與魏國公直接通信,但魏國公與他不一樣,江南的圈子太大,英國公一言而定的事,魏國公可能需要兩三個月,靜觀其變吧。”
劉文炳猶豫片刻,“爺爺,孩兒是不是得與陸天明聯係一下?”
“為什麼?”
“東英樓翻修,他一定以為咱家心慌…”
劉效祖一擺手打斷他,“一個千戶還無法踏足高層,英國公不可能告訴他太多的事,等陸天明做張家孫婿、或陛下明確下旨,才有資格深談。”
“他一介平民,窮鬼百戶,張家會收做女婿?”
“不能這麼說,國公嫁女給誰家都是下嫁,陸天明就算不懂做官,也是通讀永樂大典的奇才,至少醫術堪比太醫,彆忘了濟世良醫乃陛下欽賜,皇帝和張家都需要他來養望。陛下讓他餉銀自決,實乃暗示英國公給銀子建藥房,對張家和皇家都是好事。”
劉文炳明白了,躬身離開去安排東英樓儘快恢複。
劉家其實很感激陸天明,是他把劉家從暗處再次拽了出來,皇帝突然暗中問事,就是再次用劉家的信號,說不準以後會經常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