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話音剛落,張嫣立刻道,“非常好!有來有去,方為製衡,互相監督,方可光明,陸卿家深諳管理之道,可為大吏。”
許鼎臣接著道,“娘娘英明,微臣也認為非常好,隻要形成規矩,無論是官府,還是商號,都是為了萬世太平,都是為了大明江山,沒有本質的分歧,也不該有分歧。”
陸天明啪得一拍手,“好,散會吧,記住,你們是東主會的人,背靠商號,即背靠皇帝,行得正,坐得直,無需向任何人諂媚,也無需卑微,否則就是丟自己的臉,丟皇帝的臉。山西百姓將會銘記我們千秋功業。”
眾人齊齊躬身,“是,謹遵裁決大人令。”
陸天明向門口一伸手,“諸位自便,皇家還得坐一會。”
眾人屁股向後退走,院內立刻忍不住高呼。
有時候事情也很簡單,大家價值觀一致,背靠權力,從來都沒懷疑過商號的賺錢能力。
屋內隻剩下兩個藩王和張嫣,陸天明起身把凳子向晉王挪一挪,張嫣順勢來到桌邊,陸天明又把凳子給她搬過來。
“陸卿家想說什麼?”
陸天明朝晉王一指,“這得看大王想說什麼。”
晉王輕咳一聲,“代藩說他必須入主太行商號,否則晉北不會允許商號走商。”
張嫣歪頭想想,直接起身,“本宮不管這事,陸卿家看著處置。”
陸天明直接伸手去拽她,閃電般縮回來,“抱歉,娘娘還得等等。您應該意會一下這裡麵的危險。”
張嫣一愣,“什麼危險?”
“吃裡扒外!”
她還是沒聽懂,“你能不能直白點?!”
“咳~”沈王輕咳一聲,“代藩與塞外有勾結,不是什麼秘密,代王畢竟守邊二百五十年了,沒人比他與塞外聯係更緊密。”
張嫣怔怔落座,“本宮該做什麼?”
沈王又道,“除藩!”
除藩這事從一個藩王嘴裡說出來,張嫣聽著好搞笑,強迫自己想了一下,扭頭問陸天明,“必須這麼做嗎?”
陸天明點點頭,“理論上代藩不除,太行商號無法在晉北生存。畢竟代藩很多宗室女嫁給了邊軍基層將官。這是太祖遺留下的一部分曆史因素,娘娘應該聽說過,代藩宗室常年在大同府打劫勒索過往商號,一來是為了他們走商,二來說明代藩與邊軍高度一體。”
張嫣再次思考片刻,“本宮可無法說服陛下,為何不讓他參與商號呢?”
“因為不能啊,代藩不是聽話的人,他實力太大,對晉北的影響太深,會奪取商號的權威。”
張嫣又轉向沈王,“您是宗室前輩,為何對代藩如此敵視?”
沈王桀桀一笑,“很簡單,代藩有藩王的把柄,沈藩、晉藩要正經做生意,他就不能搞破壞,否則太行商號的隱患非常大,他會被彆人利用,掀翻我們擁有的正統大義,從這方麵說,代藩是太行商號唯一的威脅。”
張嫣總算聽懂了,吭哧一笑,“你們啊,想利用國本大宮做事就直說,那就讓孔貞運給代王寫一封正式文書,讓他到寧武關拜見太子,就說本宮不忍宗室吵鬨,與他商議太行商號之事。”
沈王這個老陰貨大喜,“娘娘深明大義,老夫一定陪娘娘走一遭,安然送出山西後,方可返回潞安府。”